“就是因为那个伤口,霍托受了伤之后,伤口开始形变,像是蜡油一般慢慢溶解,都快要露出骨头了,他这才觉察出大事不好,碧洲正在人仰马翻的时候,有本事的郎中早就跑到别处去了,一些村野郎中看不出什么毛病,只知道给他糊些草药,但并不见效。”
“霍托那时已经无法骑马,他拜托这些同去的兄弟们送他回来,然后给他们分钱,沿途要是遇到好郎中就看看病,要是没有就去汴州看病,这些人自然就送霍托回来了,但……在半路上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起初还有呼吸,今日是连呼吸都没有了。”
寒敬之心中思忖,这是中毒么?
这人虽然面色恐怖,但并没有肤色发黑,嘴唇发青,不似中毒,只是这使人形同蜡状的伤口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尸体的指甲划一下,便能造成这样的伤害么?
这算死了么?
不算,虽然没有了呼吸,但是身体皮肉不腐烂,没有蜡化的部位看起来仍然充满了弹性,他就像一个假人一般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捆上他?”既然一动不动,为何不让他更舒服的躺在床上?
管家看向了那个农妇。
“因……因为他只要动就会掉东西。“农妇紧张道。
寒敬之这才发现,这人臃肿的像馒头一般的手只剩下了手掌,十根手指处像是被折断了的冬天的枯木,留着参差不齐的痕迹。
“教他的那个师父是谁?”
“据说是叫什么黄粱老道。”管家回忆。
赵子璟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山——”
“哦,他赶尸去的那座山叫做渺然峰。”管家补充道。
渺然峰,敛血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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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机与太史令大人一同坐着小板凳,手里抱着小暖炉,他用手指戳了戳蒋一白的大腿:“谁是寒花花?”
蒋一白一脸苦兮兮:“啊…这个…”
“爱卿是要欺君?”萧夙机诧异。
“不不不!”蒋一白赶紧摆手,“寒花花就是寒兄啊。”
萧夙机:“……”这么如花似玉的名字,你确定?
“寒兄出生之前,找算命先生算过,先生说他是女娃,但是命中缺桃花,一辈子注定孤苦伶仃一个人,为心中所念奔波致死,一生不会有什么享受,只挣得了一世虚名罢了,于是汝姬娘娘就觉得,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倒霉,命中缺花,干脆叫寒花花得了,小时候寒兄就叫寒花花的,一直叫到他上学堂才改名为寒敬之,现在很多人不知道了,但一叫他花花,他还是会下意识回头的。”比如我就经常尝试,无一例外,除了换得一天的好心情之外,还能得到一顿暴打。
“哦~~~”萧夙机若有所思。
“皇上千万别给我说漏。”太史令大人嘱咐道,不然又是一顿暴打!
隐藏在暗处侧耳偷听的暗卫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