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在等着我抱你起来吧?”
裴絮抬头看了他一眼,思索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爆炸,是你们安排的?”
“不该你问的话,就少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会出人命的你不知道吗!”裴絮难以置信地望着况道崇,眼前这人简直丧心病狂,之前在相国寺也是这般不顾他人安危,现在居然还敢当着圣上面前设计爆炸,不知道背后还图谋着什么。
况道崇也望着她,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神色,正色道。
“戏看完了大小姐,你该回府了。”说完了转身便走。
“你别走,你回来给我说清楚!况道崇!”裴絮想站起身来拉住他,无奈双腿发软,站起又摔下,眼看着他远去。
“小姐,小姐!”身后传来宝燕的呼唤。
“叫我一顿好找,你怎么坐在地上啊,不是伤着了吧?我看看。”
宝燕扶起裴絮,替她拍掉身上尘土,整理身上衣裙,围着她转来转去。裴絮望着况道崇远去的方向出神良久,想来自己还是太过天真,官场上的人,向来做事心狠手辣,自己怎么会这么愚蠢,蠢到想要找他替启哥哥讨回公道。裴絮突然明白宝燕说她的,没撞过南墙,所以胸前凿了个勇字。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浑身发抖啊?别吓我啊。”
裴絮摇了摇头,“我们回府吧。”
彩棚内的观众只觉奇怪,为何表演突然中断,甚至都没发现这意料之外的爆炸事故,还以为只是戏剧中的一幕,仍然兴致勃勃等着表演继续。她们离开的时候,艺人们又重新上了台,再唱了一次《蛮牌令》,粉饰太平,假装一切如常。
观众们的视线又落回到舞台上的艺人身上,没人察觉到宝津楼附近的禁卫军突然增多,也没人察觉到宝津楼上的御驾,已经悄然离开,退出了楼内。
裴絮坐在檐内冷静下来,分析着前因后果。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况道崇这么做的原因,到底为什么要设计爆炸,既然明知道爆炸会发生,为什么还要坐到场上,也不明白他怎么会护着自己,想到自己差点被炸伤,又是一阵后怕。
裴絮依靠轿身,扶着额头,闭目小憩。官场的斗争自己不想再去深思,反正以后见到况道崇就绕路走吧,遇到他必然没有好事这点倒是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