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十足的男声忽然响起,众人一惊,抬头看去,才发现开口的人竟是拓跋武。拓跋武腰上的长剑乃是以玄铁制成,比普通的佩剑都要重上几分,只是他生得挺拔壮实,和这把佩剑倒是十分相配。
拓跋武虽一向跟在安氏兄妹的屁股后面,但并无几人敢小觑他,只因他的父亲也是一个侯爵,只是荫封在外,难得入京。不过拓跋家的老宅还是在京城之中,他的祖父祖母皆随他叔叔在京中居住,他的小姑正是嫁给了安家一个颇为有出息的族亲,所以他小时便在安家的族塾中和安氏兄妹一同修习术法。
被拓跋武呛了一声,校场上竟一下子安静不少,不少议论苏婧瑶的人,发现他们口中的废物竟排在第二组后段,远在自己前头,脸色都有些讪讪。
“不过是爬山而已,说不定这傻子起了个大早,作弊了!”
“怎么可能,雾隐山每晚都会设结界,不到约定的时辰不放山门,她哪有那个能耐,能破开雾隐山的结界先行上山啊?难道你忘了,她在迷雾之森中可拿下了赤炎兽,我看她多半是脑子治好了,不傻了,咱们还是不要小觑人家!”
“嘁,我听说在雾隐山中,若是没有淮王殿下和莫院长相处,她能拿下赤炎兽也是痴人说梦。”
“这也未必……其实那日我也在那里,赤炎兽归顺之时莫院长正在解我们身上的三昧真火,她契约赤炎兽跟莫院长未必有多大关系……”说这话的人大概是这几日一直未曾得到认同感,声如蚊蚋,小心翼翼。
果不其然,他一开口,便被周遭的唾沫淹了回去:“胡说什么,那也是莫院长与赤炎兽酣战一番,那赤炎兽还未长成,是只幼兽,自然体力不支。她再在此时去攻击赤炎兽,不是占便宜是什么?我与旁人打架,将那人打得只存两分力,你再上来与那人打,难道不是捡漏?否则就凭她,怎么可能契约赤炎兽!”
说话之人义愤填膺,又举了个生动形象的例子,他周围的人纷纷点头:“不错,而且她当时连契约阵都不会布,还要淮王殿下帮忙,实在可笑。”
苏婧瑶已经签好生死状,她转头朝议论的中心看去:“当日莫院长在狩猎会上说得分明,此次招生不以水晶石验天赋,凡是能通过考试的都能成为帝斯学院的学生。我已按规定所言,成为前一百名的上山者,自然有资格站在这校场之上。至于我之后的表现如何,大家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不必拿我做谈资。”
她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不急不缓,那些人见状,声音消下去不少。上首的莫风目光落在苏婧瑶身上,开口之时,已然带出怒气:“在幻梦大陆之上,只有强者才有绝对的话语权。谁能够成为强者,谁就有傲视群雄的资格。但是什么样的人能成为强者,从来没有定数。帝斯学院需要强者,打造强者,历练强者。谁是强者,不仅靠舌头,更要靠拳头。你们究竟几斤几两,马上自能给我证明,不必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小觑自己对手的人,往往会付出代价,妄你们收起自己的傲慢,这里不是京城,而是帝斯学院!”
这番话一出,校场之上鸦雀无声,已没有人敢再说一句。生死状一一签过之后,擂鼓三声,便是第一轮考试:大乱斗的开始!
“来帝斯学院中的人,皆同等视之,术法灵修,或刚或柔,都是择自己所长而练,故此巾帼不让须眉。我们北幽的女术师不比男人差,所以女子不必时时想着要让别人容让,也要发奋图强,要自己强起来!”
莫风表面虽看上去温文尔雅,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最是慕强。当然,除去实力之外,人品和斗志也缺一不可。在帝斯学院中能受他青睐的,全都百里挑一。
这三声擂鼓,叫许多女应试者心惊,她们本以为这次会和之前一样,将男女分开比试,谁知竟是混合在一起。三声鼓响之后,大乱斗正式开始,她们还没反应过来,校场之上便已经响起阵阵爆破呼啸之声,灵流横飞,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大乱斗不允许携灵宠上阵,苏婧瑶并未像旁人一般思考那么多,在第一声擂鼓敲响之时,她便已经进入了随时开始作战的状态。大概是前世的经历使然,让她对于号令有一种天生的敏感,随时都可以集中精力。
在第三声擂鼓响起时,勾月送出,已经甩在她身后一个少年的身上,一下子就勾住他的腿,将他拉倒在地。
“你偷袭!”那人倒地之时哀呼一声,恨恨地瞪了苏婧瑶一眼,站在高台之上俯瞰这一切的天部弟子已经看清他身上的木牌次序,在手上的册子上记录一笔。
苏婧瑶并没有精力去听他说了什么,她手上的勾月如疾风一般,只见空中闪过一道金芒,就向下一个人身上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