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过高墙,如一直翱翔的鸟越飞越高,然后她看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陆行云他朝她跑了过来,眼里满是惊恐。
“柳儿!”
他大喊了一声,张开双臂朝她奔来。
望着他越来越清晰的面容,她脑子里逐渐空白,任由快速身体下坠,然后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重重跌在地上。
“砰!”
身下的身躯猛地一震,她抬眸看着他,见他眉头紧皱,额上留下几滴冷汗,显然是痛急了。
姜知柳这才省过神来,心口一紧,连忙爬起来查看:“你怎么样了?很痛是吧?”
“对呀,就要痛死了。”
陆行云抓着她的手站起来,拂着腰,颤巍巍地往里走。见他如此,姜知柳眼眶一红,几乎落下泪来。
进屋后,她将他扶到凳子上坐下,哽咽道:“我去找郎中,你...你忍着点。”
不料,却被陆行云拽住,坐到他身上了。
“找什么郎中,你就是我的药。”他拂了拂她的颊,眼底似有灼灼的火光闪耀,尔后按住她的后脑,抬头吻上去,
身子一颤,姜知柳连忙推开他:“可你的身子...”
“不痛。”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似压抑着什么,抬头又噙住她的唇,手也放肆起来。许是压抑的久了,他今日格外放的开,动情时,反手将她压在桌畔。
“柳儿。”他唤,尾音都有些颤栗。
“嗯。”她不自禁地应着,身子像是在海浪里翻涌。
“叫我行云。”
“行...行云。”
她咬着唇,脸颊驼红一片,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唤他。上次是她不由自主,这次却是他不由自主。
酣畅的雨在春天浇灌,变成氤氲的雾气弥漫到每个角落。
当尘埃落定,她躺在桌上,搂住他的脖子,眼神迷离,眼尾泛红。
“行云...我想你了...”
“有多想?”
“很想,很想,就像...”她凑到他耳畔,咬住他的耳垂。
微痛su.痒的感觉让他发颤,刚刚沉寂的眼眸再度泛红,他抓住她的消瘦的肩膀,低下头。
潮起潮落,花谢花开,终于天涯融为咫尺。
至此,之前的嫌隙消弭于无形,他们都没有再提那件事。
自那天以后,两人的关系也更近一步,彼此之间的称呼变成了“柳儿”、“行云”。
一开始只私下这样叫,到后来再旁人面前也是这样。
这日。
陆行云回府后,带着姜知柳在府内散步。望着周围的飞阁画廊、山石碧湖,姜知柳脑海不禁浮现起昨个在街上看到的一对夫妻,纵然是大庭广众之下,男子也一直牵着妻子的。
她侧头看了看身旁的男子,他一直默然地望着前方,偶尔朝她笑一笑,指着远处的美景让她看,垂落的手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指尖,却始终保持了那毫厘的距离。
姜知柳伸了伸手,指尖触到他手背,他却抬起手指着湖里的水鸟:“水雁飞鸿,回头我画下来送给你吧?”
“好吧。”她微微一笑,收回手,眼底闪过些许黯淡。
之后,他们穿过小桥、亭台,最后走回了翰海苑,一路上她都时不时撇撇他的手,见他没有动作,越发闷闷不乐。
许是发现了什么,进院后,陆行云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有。”
她扯了扯唇,把手抽回去,往屋里走。望着她远去的落寞背影,陆行云眸里泛起复杂,低眉捻了捻手指,眼底神色莫明。
静默了片刻,他叹了叹,转身走出了院子。
时光静静流淌,府里的花开了又谢,池里的小鱼又换了一茬。姜知柳头晕的毛病依旧时有发生。
这日傍晚,她换了身烟霞色单衣,坐在树下荡秋千,忽然喉中有些恶心,想着葵水已有两月未至,心中一动。
连忙小声告诉绿枝,让她明日请个大夫来瞧瞧,正巧陆行云走了进来,揶揄道:“有什么好事,是我不能听得吗?”
绿枝掩嘴一笑,悄然退下。
姜知柳脸颊微红:“确实有个好消息,不过要等明天才能告诉你。”
陆行云温然一笑,走到她身后,作势要推她。
“等等,今个就不荡了,进屋去吧。”她连忙打住,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