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焦皖言还在薄瑾墨的唇上轻轻的碰了一下,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在这三个月以来终于达成所愿,频繁程度使得薄瑾墨疑惑万分。
既觉得她的举止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比如,害怕再也无法触碰自己的唇?又觉得,或许那正是代表过去他们爱情之强烈的象征,因为,即使他不记得自己的爱人了,却总是觉得自己也曾享受过那种爱情……深刻的炽热的恨不得一直亲吻对方恐惧再也无法亲密接触的爱情。
“那个……我想去上个厕所。”
自从薄瑾墨失忆以来,他整个人都变得比以前更加温和了,或许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了的缘故,甚至忘记了自己从前是个多么高傲冰冷的人,甚至于有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木木的,但是,这一切在焦皖言的眼里看来,却是老天爷对她最顶级的眷顾,她一生的好运都用在了这里也不为过。
“你去吧!”焦皖言笑着准许到,比起未婚妻,她此刻更像是一个监护人,或是一个……老母亲?
等薄瑾墨终于消失在了焦皖言的视线里,到大楼的男性卫生间洗手池前的时候,他才捧了一泼凉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他拽了拽毛背心里头夹在衬衣外头的格子领带,让自己的喉咙可以稍微透点儿气,压抑,压抑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很快倚着洗手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心里染上满腔的疑问:自己到底是谁?薄瑾墨?那薄瑾墨又是谁?
突然,在江水冰冷刺骨中挣扎着被人紧紧勒住喉咙的画面突然闯入了他的脑海中,如海盗般意外的降临,带来灾难性的反复头痛像是要将他的脑仁摆成两半。
“额……啊……”他捂着自己的发胀要开裂的头忍不住哼了出来,痛苦使得他上半身摇来晃去,却远远没有大脑中的地动山摇严重和激烈。
“你没事吧?”在洗手池洗手的另一位先生好心的问道,扶着他问。
“没……没事。”等他被那些虚幻的支零破碎的片段景象折磨逐渐打回现实的时候,那些画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先生的话,声音使得他逐渐镇静了下来,步伐也逐渐稳定下来。
“那个……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您的手机?”
在医院住院和出院准备婚礼的日子,手机都是焦皖言明令禁止的东西,她的理由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变好,手机这种屏幕太亮辐射又太大的东西,对你的身体康复绝无好处,等你好了以后再看也不迟。”
她的“再看也不迟”,在她的心里恨不得是维持一辈子,但如果迟早要暴露的话,也至少是他们结婚之后,等到木已成舟之后。
“额……好。”那个好心的人将手机递给了薄瑾墨。
他毫不犹豫的在浏览器里搜索着一个人的名字……林慕初。
老天保佑,他还没有丧失大字和认字的能力,甚至于“林慕初”这三个字比他对自己的名字还要熟悉,跟着,便迅速跳出了一系列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