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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2 / 2)

最后,捶打得有些酸麻的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扼住手腕,秦大头将她带进怀里,像是在哄小孩子,轻轻道:“这不正好吗,要是这病最后被我找到解药,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庆祝,要是没找到,咱们正好可以死在一块儿,这多好啊?”

秦大头话里的语气里带着不属于他的风格的花腔,听上去生硬而别扭,白烟一听就知道他又是为了让自己不内疚,而生搬硬套了别人的说话技巧,而且还学得极其失败。

他并不是一个朋友很多的人,虽然对每个人都很和气,但是却同时也带着疏离,能说刚才那种话一定是平常接触了其他的人——这个人还和他走的近,要属于关系极好的那种人,秦大头才会对他放下戒心,经常聊天,耳濡目染之后,便有意无意地学到了这些哄人的话。

白烟想了想,秦大头这一年来,除了喜来宝的病人,说话最多的就是权长生这斯了,而且权长生正好就是惯会说油腔滑调的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了,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该听秦大头的鬼话——什么只要穿着衣裳就不会感染,都是骗人的,无论做什么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可能秦大头就是在她晚上睡觉没注意皮肤蹭到了对方呢?

白烟气归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总不能因为这个一直和他置气,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埋怨,没好气儿的回道:“你别胡说,咱们两个谁都不会死,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秦大头见她这么乐观,心里忍了很久的小心思便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懒腰抱起她,然后压在身下,先是给了一个无比绵长的吻,在一路向下,开启了这慢慢长夜该有的浪漫。

这次将这件事告诉白烟,秦大头多少有些担心她会内疚自责,所以动作也变得温柔无比,耐着性子取悦她,直到看见她昏睡过去,秦大头才安心地躺在她身旁,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相拥而眠。

当天下午,武历年带着白染还有何修舞去了学堂后,一直等到上课都没再见到广广,武历年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将白染交给何修舞,觉得自己再沿着广广家的那条路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在这所学堂里听学的几十个孩子里,有一半是镇上的,偶有一半则是来自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广广家就在白云镇所管辖的其中一个村子里。

村子不大,但是离镇上特别远。学堂每天早上卯时一到,武历年就会准时到讲课,广广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不会请假,基本都是准时到的,所以他出发的时候,连鸡都还没开始打鸣,一年四季都得打着火把和周围住得近的同学一起结伴而行。

何修舞抱着白染,看着武历年拔腿就跑,一向说话柔弱无骨的她,要想叫住他,此刻也不得不加大了些音量,“站住——你确定他真的回去了?”

武历年听到她的话,脚下一停,身子随着惯性往前耸,还好手扶住了门框,仔细琢磨她的话后,才恍然大悟到:“你看我都急糊涂了,明明天天教这些学生,却还犯这种错。”

学堂没到中午就会停止授课,让这些孩子休息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段时间就是学生们用来吃饭和睡午觉的,可即使这么长的时间也还是不够广广回一趟家的,更何况还得吃饭。

跟武历年比起来,何修舞就显得冷静很多,一来,那位名叫广广的,她根本不认识,就算他是白染的朋友,她也还没到着急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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