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心里不好受,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纸包,将它打开,递到萧三郎面前,道:“这是糖,你尝尝,可好吃了。”
这是秦大头那日买给她的,她没舍得吃完,想着留着以后再吃,没想到却留到现在。
秦大头看了她一眼,嘴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
萧三郎接过糖,用手捻起一撮糖渣,放进嘴里。
尝到味道后,眼睛里明显放着光,“真好吃。”
白烟笑着道:“怎么样,我就说好吃吧。”
萧三郎笑得有些傻气,“嗯。”
秦大头拿出随身携带的外伤药,去掀他的被子。
白烟到底还是个姑娘,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夺门而出。
被子掀开,萧三郎整个上半身都露出来,上面没有一丝血腥,伤口也已经结痂,只要腹部有一条比较长的口子,还没好完全。
秦大头将药瓶打开,将药粉撒在上面。
由于他一只手断了,好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现在还吊着绷带。
秦大头小心翼翼地将绷带拆开,同样撒些药粉,又换了新的绷带给他缠上。
“你好好休息,我和白烟改日再来看你。”
“嗯。”
秦大头将药瓶盖上盖子,转身往外走,拉开门,一股夹着雪的狂风直往屋子钻,他知道萧三郎身体的情况,出了屋赶紧将门关上。
白烟站在雪地里,冷得瑟瑟发抖,看见门开了,往屋子里忘了一眼,秦大头便将门关上了。
她缩着脑袋,问:“三郎的药上好啦?”
秦大头颔首,脸色一凝,“以后你不许叫他三郎。”
白烟搞不明白,萧三郎是他的名字。不叫三郎那叫什么?
“除了叫他三郎,还能叫他什么啊,难道他还有其他的名字。”
顿了顿,她又道:“你这人真奇怪,三郎有名字,你却不让叫。”
秦大头脸色依旧不好,独自往前走。
白烟不明白他又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发脾气,但见他转身要走,小跑走到门边,对着门里的三郎道:“三郎,我先走了啊,明天再来看你。”
“好,秦娘子走路小心些,外面雪大。”
“嗯。拜拜。”
说完,赶快去追秦大头,倒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赶着去解释,而是这么大的雪天,刚才她一个人站在雪地里,简直快要冷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跟秦大头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觉得多冷。
可是他们并没有依偎在一起,身上也没多加件衣裳,真是奇了怪。
还有他刚刚他的话,也让她狐疑,无论哪一方面,还是先追上他再说。
现在寒风刮得嗖嗖的,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