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正常人,碰到了他们身上溃烂的皮肤,一定会被传染。
方才,她安慰白菲菲的时候,是摸到了她的衣服,并没有去触碰她的身体。
而且现在她的伤口已经结痂,按理说,应该不会传染,但白菲菲还是将披风解下来反着系了,这样当白烟再去背她的时候,披风就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这样白烟身上就不会直接与她的身体接触,这种方法只有正常人才能想出来,而且相当体贴。
虽然现在她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白烟觉得,要么是她在装疯,要么她其实是真傻,但是精神在受到鼓励的时候,会恢复到正常状态。
白烟背着白菲菲走在雪地里,现在积雪又比刚才要厚一点了。
她刚上地面,积雪已经淹没了她的脚,将她露出来的脚踝冻得通红。
她一路上一直在寻找遗留在自己脑子里的记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出现在她的面前,但脑袋已经疼得让她差点走不动路。
白烟支撑着身体,放慢脚步,深呼一口气,将眼前的零碎片段消化掉,心里一阵哀鸣,忍不住红了眼。
她刚刚看到从赵翠莲进白明家开始到半年前,所有让‘白烟’觉得很痛心棘手的回忆。
回忆里,大多是赵翠莲和白紫林打骂白菲菲的画面,白菲菲小的时候,经常被他们两个赶出屋,和‘白烟’,白染两个人挤在院子里的一张用稻草铺的床上。
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春天还是秋天,白菲菲都会跟着白烟他们两个,去干活儿。
有时候,她因为身体肥胖的原因,干不了多少,割猪草这么简单的活儿对她来说都很费力,经常因为弯不下腰,而跪在地上割。
过得生活,与他们也差不了多少。
白烟想,原来不止是‘自己’和白染两个人受过苦,白菲菲也没比他们好得了多少,只不过到底白菲菲是赵翠莲亲生的,没有把她往死里逼。
可‘自己’就惨了,活生生给逼得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如果‘白烟’还活着,不仅不能生儿育女,而且还要受一辈子寡。
真不知道她选择逃婚的时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只不过命运太不眷顾她,让自己这个本就不想活的人,附身在她身上。
有时候感觉挺对不起‘白烟’的,有可能如果自己不自杀,‘白烟’就能活下来也不一定。
白烟摇着牙往前走,准备去找秦大头帮忙。
这时,白菲菲手指了一个方向,白烟诧异的看着她的手,回头看了一眼白菲菲抬得老高的脑袋。
“你是说,那里是你的宿舍?”
“嗯。”
白烟笑了,她果然不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