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古人行这种礼,都是对对方抱着恭敬之心,见得最多的就是拜访长辈,或者自己所钦佩之人。
怎么今日他会对一介莽夫行如此大礼?
她来这么久,什么时候看见他跟别人鞠躬了?
两人拜别之后,何星转身返回屋子,将大门关上。
而秦大头走了几步之后,便顿住脚,转身朝树上望去。
白烟见他发现了,也不再躲藏,看着他嬉笑了两声,像只会爬树的狗,慢悠悠地从上面下来了。
走至秦大头跟前,她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咬着下唇,欲开口问他和何星的关系,但是想到那天晚上所知道的事,还是觉得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先问问何星身上的情况再说。
她看着秦大头,道:“你打听出什么了吗?”
秦大头颔首,“嗯。”
白烟神色一凝,“那怎么样,他身上可有什么痕迹。”
秦大头眼睛看着别处,道:“嗯,有。”
白烟看着他的神色,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在联想到方才自己所看见的,她直觉秦大头有什么事情堆在心里,没有告诉自己。
但这些也只是自己猜测,其他的她也没立场去问,只道:“可否也是血红色的小颗粒,整块皮肤泛红,然后还有腐肉味儿。”
秦大头再次颔首。
他现在除了点头,和说了几个“嗯”之外,几乎没有多说一个字,眼里也是不是回避白烟。
白烟也不管他是怎么了,只说自己想知道的,她收回目光,往回去的方向走,边走边问,“那你可有问出他是从谁人那里染来的这个病?”
“是一个歌女染给他的。”
白烟轻蔑地笑了一声,猜到何星和那歌女应该有肢体上的接触,不然一般说话是传染不到另一个人身上的,就凭白李氏给武历年送了这么久的饭,都没染上,她就基本可以确认这一点。
“呵,没想到啊,果然男人都一样,肯定是那歌女传染给她的了。”
秦大头默默跟在身后,没做声。
虽然明文规定举国上下不能私开妓院,但是在民间,男子既不能多娶,也没有窑子可逛。
古往今来的一部分男子又怎么会满足于一个女人呢?既然上级下令不能开,那就只有私下营业,或者挂羊头卖狗肉。
现在做官的基本都是男人,虽说国有国法,但又有几个忍得住呢,看见那些个打着各种幌子营业的“妓院”,也不是不动心,有些甚至还是那些地方的常客。
秦大头这些年名义上虽还是个王爷,地方上的小官看见他也会给他几分面子,但是却没有什么实权,既然看到这种现象泛滥,也无力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