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停下脚步,白烟又往那农民指的方向奔去,到了大夫家门口,面前是一个很普通木质房屋,从里面飘来阵阵药味儿。
白烟心道:“是这里了。”她扯开嗓子,喊道:“钟大夫在家吗?小女白氏的……朋友生了很重的病,能不能请钟大夫帮我看一下。”
现在天还没有大亮,屋子里并不能完全看见事物,正开着灯,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道:“你们找谁?”
看起来这个老婆婆的耳朵好像有些听不见了,白烟又再说了一次,“婆婆,你是钟大夫吗?”
那老婆婆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到白烟身前,看了眼秦大头,眼神定在秦大头的脸上。
她叹口气,摇了摇头道:“丫头,我这儿看不了这么严重的病,他是肚子里面的东西受了伤,我这儿只能治疗些感冒发烧,但是他脸上的伤痕,我倒可以帮忙。”
白烟心里一下子沉了下来,有种想哭的感觉,在看了眼眼前的屋子,心里自嘲,这种小村庄里的大夫怎么可能治得了他呢?
尽管她不知道伤到了哪里,但是遭到这么多蝙蝠围攻,他一个人肯定受了很严重的伤,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但是又想想,既然她能治秦大头脸上的抓痕,也不错,至少,不至于让他这么难看,要知道人的脸那可是影响一辈子的。
白烟感激地道:“谢谢大夫。”
说罢,老婆婆带她进了屋内,从一个木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瓶身有些粗糙,问起来倒确实有一股很浓重的药味。
她想了想,管他有没有用,先买了再说。
于是,她从怀里掏出最后的十文钱,递到老婆婆面前,道:“这些够吗?”
那婆婆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铜板,道:“甭管够不够,救人要紧。”
听她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够了,白烟现在终于喘过气来,道:“大夫,不够的我先记在账上,改日一定来还给您。”
那老婆婆又叹了口气,道:“不用啦,也差不了几个钱,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这位小伙子的病可要花不少呢。”
听她叹气,白烟的心仿佛被人揪着拧过一般,疼痛不已,她拿过那小小的药瓶,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屋子不远处,有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争吵声传进她耳朵里。
男子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委委屈屈地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丢了,白烟姑娘她实在跑的太快了。”
女子尖声道:“现在怎么办呐,也不知道烟儿抱着公子到那里去了,都怪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女子都能跟丢,何况她还抱着男人。”
女子声音清脆好听,但听得出来十分生气。
接着,那男子有唯唯诺诺地道:“对,对不起,我去再找找。”
白烟心道:“看来楚云和王冕已经从她系的那根绳子上平安过到了河对面,并且现在已经出来了。”
她大声喊到:“楚云,王冕,我在这儿。”
说着,抱着人向他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