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钟亦恩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跟他说点儿什么,走近几步:“今晚的事儿,真的谢谢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信任我,但我真的没撒谎,我确实是没注意到黄妈求救。”
他深深凝视着她,良久才应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说了,这件事,过了。”
她一讶:“你……知道?”
他倾身过去,贴近她左边的耳边:“你右边的耳朵,听不见。”
钟亦恩后背冷汗陡然冒出。
刚才黄妈气愤地说,除非她是个聋子,不然怎么会听不见。
黄妈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半聋子。
小时候感冒,爸爸带她去镇子上的小诊所打针。
结果药物过敏,等病好了,她右边的耳朵就听不见了。
黄妈今天摔倒了,在地上朝她求救,可能是在她右边喊的,她是真的没听到。
可……这男人怎么会知道?
她右边耳朵听不见的事,除了家里人,就连村子里的村民街坊都不知道。
爸爸怕她因为残疾的事会被人欺负,以后长大了也不好嫁人,刻意隐瞒住了。
她还有一只耳朵能听到,再加上又学会了读唇语,所以一只耳朵听不见的事,也并没外人知道。
这次,她生怕聂家会因为自己一只耳朵听不到的事情不要自己,自然也没对聂家人提过。
这个男人,是哪里知道的这个秘密?
聂峥见她额头上冒出吸汗,脸色略微苍白地看着自己,明白她的心意,只站直身躯,清晰无误地启唇,让她能看得到自己说什么:
“不会有人知道你耳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