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
陈琏声音猛然提高了几个分贝,陈布雷被吓了一跳,连忙做了个噤声手势,随即板着脸训斥道:
“住口,老蒋是你叫的吗?委员长这样做不也是为了全国抗日,尽快取得抗战胜利吗?”
“爸爸,你这话说出来恐怕是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陈琏吐了吐舌头,摇头说道:“正如史迪威上校讲的那样,国民政府已经没有希望了,根基已经腐烂了。
蒋委员长真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可以拯救黎民于水火、能让华夏伟大复兴的明君明主,良禽择木而栖,……”
“够了,不要继续说了!治理一个国家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现在还是内忧外患,什么事情都得有一个过程!”
陈布雷实在听不下去了,尽管知道陈琏讲述的都是事实,尽管他对国民政府的迅速腐败和无能感到很失望,但是心中的信念依然没有完全熄灭。
作为旧式文人,忠君报国的传统观念,自然是根深蒂固,岂会轻易改弦易张,除非三观彻底崩塌,新观念和新信仰才能重新树立。
“好吧,那就先不说这个了!”
陈琏深知父亲的秉性和信仰,这些年她可没有在这方面少做功夫,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时间久了也就没有继续抱希望。
“爸爸,不管怎么说这个任务是不能接的!”
缓了缓,陈琏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蒋委员长的意图明显就是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借着日本鬼子的手铲除异己,为将来夺取天下做打算。
说到底这就是私心作祟,根本谈不上什么民族大义!”
陈布雷瞪了眼陈琏,沉声说道:“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抗战守土人人有责,若是所有人都想着保存实力不去主动出击,迟早都会被小鬼子各个击破。
虎贲军龟缩防御偏安一隅,这难道不是私心作祟吗?”
“爸,你这话就有些过分了!”
作为死忠粉,陈琏听得此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道:
“爸,我想问你,你知道总座前前后后杀了多少鬼子?收复了多少失地?救活了多少华夏难民?守住山东半岛对日本造成了多少危险,牵制和消耗了日本多少军力?”
陈布雷摆手道:“我对杨司令不仅没有偏见,反而异常的钦佩和敬重,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我只不过一直都在想,杨司令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可以有能力发挥更大作用,但是偏偏自扫门前雪,对小鬼子一再容忍!”
陈布雷对此确实有些想法,明明虎贲军兵强马壮可以对山东境内的鬼子发起进攻,甚至有能力收复整个山东,但是杨帆貌似铁了心要当偏安一隅的土皇帝。
陈琏接着辩解道:“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华夏虎贲军确实很强大,但是日本鬼子总兵力却有好几百万,难不成你还能让总座把这几百万鬼子都杀光?
若是华夏虎贲军拼光了,谁又来保护山东半岛的1000多万华夏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