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真的，还是不行，我做不到像你那么乐观，舒柠因为我，变得双腿残疾，没法受孕，我……”
晚上：“你要相信，讨厌你的人怎么都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对你好，喜欢你的人，不管你会带来怎样的厄运，对他们来说都是心甘情愿的，打个比方，如果你因为你的朋友而受了拖累，你会埋怨朋友给你带来不幸吗？”
晚上：“当然不会，所以说你现在的想法，不仅是一种无用的庸人自扰，更是一种对友情的置疑，你让真心待你的人情何以堪？你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才是真的辜负了他们。”
晚上：“去，看看舒柠吧，白天去。”
晚上的她可没见过舒柠是怎么为她掏心掏肺的，她的记忆里只有当年被她狠狠折腾的过往，她可做不到原谅，所以啊，要去，还得白天的舒灵自己去。
说实话，这是从出事到现在，舒灵跟舒柠的第一次见面。
舒灵毕竟也是流了产，女人的产后修复可是要好好休养的，所以就算是她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要下床的时候也依然是得让蔺寒抱着放到轮椅上。
两个人一起来到舒柠的病房门前，房门打开的时候，窗边的一个同样坐在轮椅上仰望天空的孤寂身影便映入了舒灵的眼帘。
“妈，”穿着蓝白病号服的舒柠头也没回的叫了一声，“我不想吃，你拿回去吧。”
舒灵无言的抬头看了下身后的蔺寒示意他出去，随即便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来到了她身边：“不吃饭可不好。”
蔺寒站在原地看着眉眼有些相似的两姐妹坐在一起，嘴唇轻抿了一下，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转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舒柠颇为震惊的偏头看着突然出现的舒灵，原本慵懒到像是没有骨架似的靠在轮椅上的身体陡然绷紧，双臂摁在轮椅扶手上，微微探起了上身：“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舒灵偏头对她绽放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随后便调转视线同样看着窗外，声音越发缥缈了起来，“我们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啊。”
“恩，是，从来都没有过。”
以前她们两个见面都恨不得能直接咬断对方的脖子，哪里还能坐下来聊聊天啊？
“呵呵，反正现在你我都是残废的人了，坐下来聊聊吧？”
舒灵这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舒柠却已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是因为从高楼上摔下而无法站立，可舒灵明明伤得不重，又为什么会这么虚弱的要坐轮椅？
目光慢慢移到她盖着毛毯的腿上，视线再往上，就挪到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舒灵才刚怀孕不到一个月，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但舒柠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直觉那里面曾经孕育着的小生命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