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梧直接无语,“方毅兄你真是想法清奇,看他的年岁,也知我不可能是他爹啊!”
“那谁知道,”祖方毅小声道:“你平日里便这般老成持重,也许其他方面,也比我们急一些呢?”
听他这样说,杜惟与杨弘已经在一旁掩面而笑了。
韩青梧懒得搭理他俩,侧身将顾瑜介绍给祖方毅,“这是内子,顾瑜;这是韩青桐,我弟弟。”又对顾瑜道:“这位是祖方毅,我的舍友。”
两人互相见礼,祖方毅只是好奇地看了顾瑜几眼,便收回了视线,而后便去街道边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给韩青桐,笑眯眯道:“见面礼!”
韩青桐看向哥哥,见他点头了,这才高兴地接过去,“谢谢方毅哥哥!”
乖巧的孩子人人都爱,祖方毅笑着拍了拍他头顶两个小揪揪。
几人边说着话,边往城内而去。
入城之后,祖方毅见韩青梧竟不跟他走了,他顿时急了,“你们不陪我去?”
“并不是我们不愿意陪着你,”韩青梧停下脚步,道:“章煊的大哥,是因为要向你陪不是,才宴请你,我们怎么好跟着去?你也别太担心,今日既然他哥哥在,想必他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
“可是我一人……真的不敢去……”
祖方毅可怜兮兮的模样,顾瑜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不过她并未说话,依然静静的站在韩青梧身边。
韩青梧无奈,征询了一下杨弘与杜惟的意见,终究还是答应了。
他先将顾瑜和韩青桐送了回去,这才与他们一起去了归林居。
归林居是京都内颇负盛名的酒楼。
它位于内城繁华的迎阳门大街上。虽位处闹市,但一进入归林居,却让人感觉清幽雅致,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是读书人最喜爱的酒楼之一。
他们一行四人刚刚到归林居的门口,正在询问过店小二,章炽订的包厢在哪儿,便见一人从门内迎了出来。
来人身材颀长,眉目秀气,却因着有些微黑的肌肤,显出几分刚毅。
他出来时,手上还拽着一人,那人不情不愿地被他拖着,三步拖两步的走着,却正是章煊。
来人拖着章煊来到他们面前,视线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
那人面上看着文质彬彬,但当他视线扫过来时,韩青梧分明感受到锐利的眼锋。
他的眼神扫过他们四人,遂对着祖方毅拱手道:“在下章炽,我在里面听见几位的声音,便寻了出来,请问贤弟可是祖大人家的长公子?”
“章炽大哥您好,您太客气了!”祖方毅赶紧作揖道:“叫我方毅便是。”祖方毅又将韩青梧,杜惟与杨弘一一介绍给他们,“今日我们一起登高,所以我便带着他们一道来了,还望章大哥莫要计较我的自作主张。”
“哈哈,怎么会?”章炽笑的爽朗,“都是煊儿的同窗好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来,里面请!”
章炽抬手虚引,引领着韩青梧他们进去。
章煊却站在那儿没动。
祖方毅犹豫了一小会儿,硬着头皮,从章煊身边经过。
便听见他说:“怂包,吃个饭还带人壮胆呢?”
祖方毅还未来得及反驳,章炽在前面喊道:“煊儿,过来。”
章煊瞪了他一眼,嚣张地哼了一声,过去了。
祖方毅心里憋屈,却又无处发泄,对着他的背影,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狠狠地绞在一起拧了拧,似是想要将他掐死再拧断了。
可他动作做的再凶恶也是枉然。
祖方毅最终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包厢很宽敞,几人围着圆桌而坐。
待酒菜都上齐了,章炽端起杯子,看着章煊。
章煊却不看他,只是低头转着手中的杯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章炽摇摇头,无奈对众人道:“我爹一直都在边关镇守,便是煊儿,也是在西北边关出生的。自由散漫惯了,是以对于我爹将他送到京都国子监这件事,非常抵触。他是个爱学习的孩子,我原以为,他在国子监中多呆上一阵子,习惯了便好,可若不是这次我回京述职,怕是还不知道,他在国子监中,竟然会这般的欺负同窗。方毅,”章炽对祖方毅举了举杯,“这杯大哥敬你,是我没有管束好弟弟,让你受苦了。”
说完一饮而入。
他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对着韩青梧,祖方毅,杜惟与杨弘道:“大哥再敬你们一杯,你们都是煊儿的同窗,大哥希望你们能多看顾着他,让他别总做混事。”
说完,又一饮而入。
章炽敬酒,他们自然是要喝的,其他几人倒是还好,韩青梧不禁暗暗叫苦。
他端着杯子,犹豫了一会儿,才送到唇边,分做三次才喝完。
这是北方的酒,比那十里飘香又要烈上几分。
酒才刚刚下肚,辛辣的感觉便直冲入喉。
韩青梧没能忍住,掩着袖子一阵猛咳。
杜惟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又轻拍他的背,“没事吧?”
韩青梧喝了水,这才觉得好多了,他摆摆手,略带歉意道:“抱歉,我的酒量不是太好,让大家见笑了。”
他说话的时候,在座的诸位都莫名的安静下来。
韩青梧长得好,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此时他因着喝酒,咳嗽,面上便好似匀了一层浅浅的桃粉,又喝了一大杯的水,水润着他的嘴唇,也让那唇上显现出极有光泽的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