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翼买酒的事,杨初初已经坚持了好几天,走路走得脚都起了血泡。
晚上回来,桃枝打了一桶热水给她泡脚,脚进入热水中,杨初初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小姐,您何苦受这个罪呢?”
杨初初心道,我也不想啊,这不是为了活命么。
她面上却道:“夫子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爷爷会教我武艺的!”
桃枝看了她这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也不好再泼冷水,但语气仍然有些不忿:“小姐是金枝玉叶,您如今吃了这么多苦头,奴婢心疼。”
杨初初笑了笑,安慰她道:“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桃枝,别担心。”
次日下午,杨初初再次带着酒瓶,去找秦翼。
“爷爷,今日初初买到了三壶酒呢!”她献宝似的将酒壶,推到了秦翼面前。
又打开了一个食盒,里面备了两个下酒菜,都是桃枝做的。
桃枝的手艺堪比御厨,自是不赖的。
杨初初笑道:“爷爷,请用。”
秦翼瞟了她一眼,无声坐下。
忽然,他指了指旁边的一截木桩,道:“那有木桩,你上去。”
杨初初微怔,回头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木桩,不过是一根细细的木棍子罢了,直径还比不上一个鸡蛋。
杨初初温吞地看了秦翼一眼,便走了过去。
这木棍子立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固定的,大约半米高。
杨初初试着推了推,还算稳当。
秦翼冷飕飕的声音从背后飘来:“摔不死的。”
杨初初嘴角微抽,迅速整理表情,撩起裙子,缓缓踩了上去。
一只脚还没站稳,又落了下来,她又试了一次,却还是掌握不了平衡。
其实也不能怪杨初初,这木棍实在是太细了,根本容不了两只脚站立,只能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立在上面才行。
秦翼看着她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一刻能停留,十分滑稽。
秦翼觉得自己后脑勺直抽,怎么会教这么一个笨丫头?
秦翼冷声道:“什么时候能在上面待满一刻钟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说完,便拎着酒壶进屋了。
杨初初呆呆看了他一瞬,又看了一眼这根小木棍儿,深吸了口气,重新站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秦翼又出来了,杨初初以为他来看自己,回头冲他直笑。
谁知,秦翼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端了那两个下酒菜,再次回房了。
杨初初:“……”
药王谷的日子简单却充实。
杨初初本来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顺便陪陪杨谦之。
没想到,她居然是来军训的。
在买了半个月的酒之后,杨初初终于能在棍子上,待十个数了。
虽然进展很慢,但是她依旧很是开心。
这段时日里,她与药王谷的师兄弟们,也混熟了,偶尔也会去药房转转。
每次去药房,药王欧阳月都一脸笑眯眯地给她“糖”吃,杨初初知道,那不是什么新药,就是新毒。
于是坚定拒绝,只做杨谦之的小尾巴。
杨谦之已经找到了新的法子治疗德妃,但炼药的时间很长,杨谦之只能炼好之后,便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回皇宫去,让德妃试药。
等试药结果传过来,他便继续改进。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杨谦之的方子有了明显进展,他便打算亲自回去一趟,看一看德妃用药的情况。
杨初初将行李收拾好之后,便去找了秦翼。
“爷爷。”杨初初声音甜甜,她拿出今日买的酒,道:“孙女要回家几日,晚些才会过来……这些酒爷爷先喝着,等我回来再帮爷爷买。”
秦翼淡淡瞥了她一眼,道:“就这么点儿,够喝几日?”
杨初初抿唇一笑,哄他道:“那孙女早点儿回来,好不好?”
软萌的少女声,十分悦耳,秦翼哼了一声,道:“回去也别想偷懒。”说罢,扔了一卷册子给她。
杨初初手忙脚乱地接住,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