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怡没数过周礼到底交过几个女友,可能三个,可能五个,她只知道周礼跟每一任女友交往时间不长,周礼这人没什么能被人诟病,唯一能叫人诟病,也就是他情感太充沛,情史太丰富,而那些女生也统统脑袋被门夹了,在这事上前仆继,奋不顾身。
齐舒怡自认她自己条件优秀,她不会成为感情里卑微。
但随着对周礼了解增多,齐舒怡推翻了她对周礼认知。
高三一整年,齐舒怡每周能听到一段周家故事,甚至是周家秘辛。
比如周礼母亲竟然姓覃,跟周礼父亲离婚,是因为她消费能力太强。
比如周礼跟他外家并不亲近,覃家里面水太深。
比如周礼跟他父亲相处得像陌生人,一天说不上一句话,周礼爷爷『奶』『奶』不知道怎么调节他们父子关系。
最,就是周礼父亲入狱了。
齐舒怡在进入大,看高三年,也想了周礼,她结合自己专业所,重新认识了周礼这个人。
“他交往经历丰富,但交往经历不代表恋爱经历,在我看,他恋爱经历为零。”齐舒怡微微拧眉,说道,“周礼其看不起女人。”
林温一愣。
她手上还掰着菜叶子,听到这里,她反驳:“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周礼他从没有看不起女『性』。”
“抱歉,是我没说完整。”齐舒怡道,“准确得说,应该是周礼看不起任何恋爱女人,及恋爱男人。”
周礼父母对周礼影响极深,他母亲将爱情当儿戏,他父亲将爱情当人生,一个爱得淡薄,一个爱得深沉,这可能让他觉得,沉浸在爱情人,是神经病。
但他又想尝试恋爱,也许这跟他爷爷『奶』『奶』从小灌输给他传统婚姻观有关,又也许,他是想体验他父母曾经。
爱情总归是没错,错是在这段爱当人。
周礼一边尝试,一边又置身事外,像个旁观一样冷漠地看着他历任女友,也冷漠地看着他自己。
齐舒怡也推翻了她从前认为“他情感太充沛”。
周礼不是情感充沛,相反,他过于淡薄了。
而如今,齐舒怡又要次推翻自己。
心奥妙或许就在于,她为她已经完全读出了一个人,可事上,人类何其复杂,也许完一辈子,她不一定读得懂一个人。
“我之前一直在外地读书,这些年很少,去年看爷爷『奶』『奶』,我爷爷『奶』『奶』又跟我提起了他。”齐舒怡娓娓道。
去年八月,她了一趟,爷爷『奶』『奶』开始催婚。
齐舒怡稀奇:“你们前还说周『奶』『奶』他们思想太传统。”
齐『奶』『奶』道:“是啊,可我们又没否认这种传统。”
齐舒怡:“……”
“你既然提到你周『奶』『奶』了,那正好,你周『奶』『奶』说了,周礼这些年一直单身,在大时候没谈过女朋友,现在工作了,他借口更多,你周『奶』『奶』一直在帮他相亲。”齐『奶』『奶』笑道,“我上个礼拜提到你要了,你周『奶』『奶』可高兴了,知道为什么吗?”
“……”
于是齐舒怡点了头,但她点了头,周礼那边却一直没有应。
直到九月,她读博,相亲终于安排上日程。
那天约在西餐厅见面,时隔多年,周礼次出现形象是一身西装革履。
齐舒怡也偶尔会看看财经新闻,可电视和真人到底不同,看到真人,她才确信,高时期某个桀骜淡漠男孩,真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男人。
周礼不认识她,对她这个校友也完全没印象,他绅士地请她先点餐,等一番客开场结束,周礼才坦言,他爷爷『奶』『奶』即将离开这里,临前就一个要求,希望他去相亲。
齐舒怡能想象到位老人是如何威『逼』或卖惨,她不在意道:“这么巧,我跟你也算同病相怜。”
那顿饭周礼请客,吃得还算愉快。
过了一阵,齐舒怡主动联系周礼,她有业上事需要周礼帮助,那是他们次见面。
他们三次见面,是在相亲一个月十月份。
那天她约了一位ktv老板,要问对方拿一份关于娱乐行业灰『色』地带从业资料,到了ktv,老板说他有点事,可能要一个小时才能过。
她正为这一个小时去处苦恼,恰好就在这家ktv,她碰到了周礼。
“嗨,这么巧!”齐舒怡跟周礼打招呼。
周礼刚从门口进,道:“我约了朋友,你这唱歌?”
“我倒是想,我约了这家ktv老板,但老板可能要迟到一个小时。”齐舒怡唉声叹,“现在我得消磨掉这一个小时,不知道你朋友们介不介意多认识一个朋友?”
周礼『插』着兜向一间包厢,说:“那进坐坐吧。”
就这样,齐舒怡跟着周礼,混进了包厢。
林温没想到当初情况是这样,她把垃圾袋口子撑大一些,将周边地面烂叶子捡进去。
齐舒怡择着菜,把择掉部分扔在了地上。厨房院一直很『乱』,人多菜多,收拾过程干净不了,午饭会统一清扫地面。
但林温没随手扔,她特意问人要几个垃圾袋,将垃圾规规矩矩扔进里面,还会顺手捡起齐舒怡扔地上。
齐舒怡没想到,周礼目光会追随这样一个“规规矩矩”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