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楼是扬州最好的酒楼,这间酒楼出售扬州独一无二的淮扬菜。
这个酒楼正是陈竹开的,当然外人不太清楚,还以为是某位王爷在扬州的产业。
扬州富豪多,就像是在长安一样,想要吃淮扬菜,那就必须要提前预约。
这淮扬菜后世本来就是扬州一代的菜系,很符合扬州人的口味。
所以那些个富豪,一开始是为了装哔,想要吃淮扬菜,后来就是真的喜欢吃了。
这飞花楼的生意可想而知,江南的富商,官员,书生,名妓,全部来到这里吃饭,进这里吃饭已经成为身份的一种象征了。
薛器自然吃过淮扬菜,而且因为跟着陈竹的关系,或许他是吃了最多淮扬菜的那一群人之一。
不过在飞花楼典雅的包厢里,他是第一次。
他这一次是应邀而来,邀请他的人是早年认识的一个江南商人。
这个人叫欧阳淮,今年四十岁了。
薛器记得欧阳淮在长安被几位公子哥欺负了,被他仗义出手救了下来。
虽然多年不见,不过这人经常从江南寄一些特产给薛器,也算是一个有心之人。
所以这一次相遇他没有拒绝。
上了酒菜后,薛器考虑到还有公务,便没有多喝酒,更多是喝一些汤水。
欧阳淮看着薛器,眼中有敬佩之色:“恩公还是和以前一样敬业,不随意饮酒。”
薛器笑笑:“这一次任务重,回去还有工作,所以不能饮酒。”
“恩公且不要着急走,我还准备了一些节目呢。”
他随后拍了拍手,只见房门打开,一名楚楚可怜的少女抱着胡琴走了进来。
她随后一礼,便坐了下来,低垂双眼,随后弹起了胡琴,同时唱了起来。
欧阳淮低声说道:“恩公觉得此女如何?”
薛器看了眼欧阳淮,见其不是开玩笑,一下警觉起来,摇摇头说道:“一般吧。”
欧阳淮诧异地看了眼少女,这个姑娘可是最顶级的淸倌儿,虽然不出名,但人家年轻啊,很多有钱人就好这一口,他没想到薛器如此平静。
“恩公,我这一次寻你,除了想要见见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哦,什么事?”
“是这样,有人想要买琼国公的一些信息,他们愿意花一百万钱。”
一百万钱,只要不是胡乱花钱,开开心心能过一辈子。
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存不了一百万钱。
薛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他轻笑道:“大人是什么身份,现在江南东道黜陟大臣,可以对所有江南官员的升迁做出决断,如此地位。
一百万钱就想买到他的信息,太小看人了吧?”
欧阳淮松了一口气,他不怕薛器嫌少,就怕薛器嫌弃,根本不想要。
“恩公,是我们糊涂了,琼国公的信息,自然不止一百万钱,这样,两百二十万钱,如何?”
他一下提升了一倍多,看来的确是有钱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花费的不是自己的钱,所以才这么大方。
薛器好笑地看着欧阳淮,毕竟太多年没有见面了,人都是会变的。
他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作为一名不良人出身的人,他接触到了太多的人性阴暗面,如果他不能坚守初心,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