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不知道老者是谁,可不代表程处默不知道。
此人乃是孔颖达,孔子的三十一世孙,为人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莫说今日是陈竹与他顶嘴,即便是当今太子李承乾在此,也必然免不了一顿板子,甚至还会被告到皇帝那里去。
“既然如此,那我便考校与你,若是无法答出我的问题,我会亲自请命,求皇上将你驱逐出弘文馆!”
孔颖达气愤的看着陈竹,用戒尺敲了敲桌子。
“为政篇都有什么?”
陈竹惊讶的看着老者,皱了皱眉头。
这算是考校?
随便找一个兴趣班的小孩,都能给他说的头头是道的。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子曰......”
陈竹回忆了一下,长篇大论的给孔颖达背诵了出来。
不过盏茶的时间。
就这陈竹还觉得很长时间不看论语,有些生疏了。
“先生,觉得如何?”
话音落下,陈竹挑衅的看了一眼孔颖达,倨傲的说道。
“学而篇呢?”
“子曰:学而时习之....”
“子路篇?”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
......
孔颖达越听越觉得心惊,看向陈竹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好奇。
今日皇帝所说,让自己考校陈竹的学识。
并且说了,陈竹不过是一介布衣,只是一个药店的掌柜,让自己不要难为陈竹。
可陈竹哪里像是布衣?
在陈竹这个年纪,可以如此流利的将论语说出来,哪怕是几个最优秀的皇子,都做不到!
不仅如此,在自己询问的时候,陈竹甚至还解释了一些地方的意思,理解之深,甚至孔颖达都怀疑他是不是孔家流落在外的儿孙了。
“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背诵完了整篇论语之后,陈竹口干舌燥,不过依旧是倨傲的看着孔颖达。
“咳咳。”
孔颖达轻咳了两声,在陈竹面前轻踱着步子。
“坐下吧。”
孔颖达好奇的看了看陈竹,摆了摆手。
哗!
话音落下,弘文馆之中纷纷对着陈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孔颖达可是一个出名的老顽固,如此轻松的就放过陈竹了?
程处默对着陈竹竖起了大拇指,这种场面,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
“程处默,你做什么?”
程处默的小动作并未瞒过孔颖达的眼睛,正愁着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撒呢,程处默就自己撞上来了。
看着孔颖达举着戒尺的手,程处默极为轻车熟路的伸出了手,咬紧牙关!
啪!啪!
随着戒尺的声音响起,程处默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将为政篇抄十遍交给我。”
足足是十戒尺之后,孔颖达才停手,瞥了程处默一眼。
“是,孔师。”
程处默吹了吹通红的双手,极为悲愤的坐下,愤恨的看着孔颖达的背影。
陈竹听到程处默说到孔师两个字,猛然间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