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人特么的逻辑思维严谨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跟他battle只能自取其辱,周泽晏不太想给自己添堵。
红酒是醒好的,宋燕丞倒了酒,隔着沙发扶手递给他,瞧他一脸恹恹,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宋燕丞挑挑眉,揶揄道:“昨晚打狼了?困成这样?”
男人接过来,唇角微勾,顺势回:“给你们赚钱去了。”
“商务应酬?”
“不然?”
周泽晏嬉笑,“难不成搞了一整晚?”
他偏头想了想,丝缕黑发垂下,“差不多。”
三场应酬下来,到了凌晨五点多,跟通宵也区别不大。
周泽晏竖起大拇指:“金主爸爸威武!”
男人抿了一口红酒,喉咙里懒洋洋地溢出一个字:“乖。”
周泽晏:“……”
颜苏:“……”
他嗓音好听,看似开玩笑的一个字眼,愣是被他讲出几分缱绻之意。
明明也不是跟她说话,颜苏不知道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儿。
一旁的周泽晏跳出几步远,“哇靠!裴娇娇你做个人吧,老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男人轻轻地笑。
听到笑声,颜苏发现,自己的脸颊似乎更烫了。
江雾里看出她的不自在,勾着她肩头,笑着跟她解释:“他们几个就这样,玩笑开惯了的,苏苏你以后习惯就好。”
颜苏:“……”
她为什么要习惯这个?
没理清楚逻辑,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了糕点与饮品,颜苏只要了杯柠檬水,就见服务生端了一枚精致小巧的红丝绒蛋糕放在男人面前:“裴先生,您的红酒和蛋糕,照您的吩咐,十二分的糖,请慢用。”
“谢谢。”
雕花银勺挖了一小口的蛋糕,送入口中。
颜苏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把吃蛋糕都吃出一股子优雅贵气绅士风,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对方没在意,似乎没睡醒,或者说,这个状态更像是她在医院见过的那些个低血糖的病人。
毕竟,满分糖的蛋糕都能甜到齁死人的程度。
头一回见有人放十二分的糖……
联想到刚才周泽晏喊他“裴娇娇”,很有可能这人是真有病。
比如。
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病弱贵公子——
等等!
打住!
身娇体软就罢了,易推倒什么鬼!!
她还只是个纯洁的高中生!!!
她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啊啊!
过度脑补的结果就是,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酵,变红,发烫。
她抬手摸了摸耳垂,猝不及防听到他轻笑出声,颜苏微怔,茫然看过去。
对方正在观察她。
法式描金沙发,他慵懒地依在靠背,端了盛放蛋糕的骨瓷盘,银质小勺沾染着丝滑的慕斯。
他拿了纸巾擦拭着唇边的慕斯,动作斯文优雅。
刚才不太敢看他,这会儿离得近,颜苏才发现,这人有双特别勾人的眼。
跟他天生疏离的质感不同,那双眼睛色泽乌黑,亮晶晶的,直勾勾盯着人看时,斯文的气质被隐匿,反而生出几分妖孽和多情。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完美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竟不突兀。
心头的小鹿一瞬间复活,横冲直撞。
颜苏顿觉口干舌燥,大脑放空,卡壳。
男人愣了下,像是总算注意到她一样,他偏头问一旁的宋燕丞:“这小朋友是你带的?”
视线从小姑娘身上浅浅一落,他随口一猜:“小女朋友?”
宋燕丞还没解释,颜苏倒是小声辩解:“我不是他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