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们一样。”
应如是这才记起来,他也等了她四年这件事。
“我爸和我妈在寻城遇见后,我爸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想也能想得到,再后来他们结婚,这一切终于回到了正轨。”
“我爸在和我妈求婚之前,就先和我谈过,他说他会好好对我妈,也会好好对我,虽然我不是他的亲儿子,但我就是他的亲儿子,以后我要是想要弟弟妹妹,只要我妈愿意生他就同意,如果我妈不愿意生,那他也不同意,反正一切都按照我妈的意愿来。”
“我问过他为什么对我妈和我这么好,他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得清楚。”
“他说,‘如果你曾经弄丢过什么,只要你是真心喜欢过,那等她再回到你身边时,你会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她回来了,而不是她以何种模样回来。’”
应如是听了这句话,眼睛酸涩的更厉害了。
“所以,”山诣青看着应如是,认真道,“在医院碰到你,在想到你结婚有小孩的时候我说我不难过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在知道你没结婚也没想到朵朵可能是我孩子的时候,你是离婚还是收养的朵朵,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站在我面前了,我能看到摸到你,这才是我关心的。”
“所以朵朵是不是我的小孩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区别,她不是,我也不会少爱她一分,她是,我也不会多爱她一分,因为对我来说,她是你的孩子,是你生命里的一部分,从知道这个开始,我就已经决定倾注我自己的一切来爱你们。”
应如是觉得自己有点儿要被他搞哭了。只是——
她看他抽抽鼻子,“我还有个问题。”
“嗯?”
“叔叔等阿姨这么多年我可以理解,但我们就只是在长滩岛见过一面而已,你为什么就会对我念念不忘了呢?”她皱皱挺翘的鼻,就事论事,“虽然从小到大我确实有不少人追,但要说有人会因为见我一面就等我这么多年,我…”她皱眉摇摇头,“我觉得我自己还没有那么大魅力。”
山诣青:“……”
那你对自己的误解还真不小。
“所以,”她勒住他的腰,“威胁”道,“你一定还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山诣青被她“威胁”的发笑,“确实是有事瞒着你,但现在还不能跟你说,这个还是要等你自己慢慢发现,因为你总会知道的,而我也不想现在编个什么理由来骗你,免得,”他低头在她嘴唇上啾了口,“免得你到时候又像刚刚那样冷飕飕的看我。”
“……”
为什么你有事瞒我搞得还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
“难道是我小时候离开寻城前见过你?”应如是胡乱猜测,虽然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到医院前,她基本没有离开过孤儿院,而在医院里的那三个月,跟她一起住在同一个病房的是一个和她同岁的小女孩还有一个比她还小的小男孩。
果然,她话一说完,就瞧见山诣青抿着嘴巴笑着对她摇摇头。
“那是…在长滩岛之前你去过美国?见过我?”
山诣青还是摇头,浇她冷水,“别白费力气了,你不可能猜到的。”
面对面站到你面前的人,你这丫头都认不出来,这会儿还想凭空想出来…嗤,怎么可能。
应如是抿唇瞪他。
山诣青不为所动。
少顷,应如是决定发动撒娇攻势,她搂住他脖颈儿,稍稍踮脚凑近他,嘴唇和他的就隔了那么零点零几公分,可怜兮兮问,“透露一点点也不行吗?”
嘴唇微微开合,每一下都能碰见他的。
刚刚听柳父山母的故事,她眼睛被隐忍的泪浸的越发的润,浅琥珀色的瞳孔被眼尾泛的红一衬,媚劲更甚。山诣青被蹭的心痒,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但因此缴械投降也是不可能的。
不,也不是不可能。
他可以换一个方式。
所以,山诣青打横抱起应如是,把人扔到了双人沙发上。
俯下身子堵上她嘴的时候想的是…现下,只要让她忘了这事不就行了吗。
翌日清晨。
天晴,无风。
应棉朵从睡醒,睁眼,发呆,坐起来发呆,清醒过来大概用了差不多十分钟。
而应如是也坐在床边笑着从头看到尾。
小姑娘手脚并用,从被子里爬出来爬到应如是怀里,后者揉揉她的小脑袋,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醒了吗?宝贝。”
小人儿揉揉眼睛点点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困顿,“i love u,mummy.”
应如是笑笑回她,“i love u,too.honey.”
小姑娘窝在她怀里窝了会儿,忽然仰着小脸看应如是问,“妈咪我们去了s市之后回来还会见到医生叔叔吗?”
“嗯?”应如是有些惊讶她忽然问这个,好奇道,“为什么这么问?”
“妈咪不是说我们从s市回来之后就会直接回美国了吗?”应棉朵捏着自己的嘴巴,可怜兮兮小声问,“那我们可以再见到医生叔叔以后再走吗?因为朵朵好像会想医生叔叔。”
?
她可以把这个理解成“母女连心”吗?
你妈咪我从醒过来就在考虑怎么开口给你说这事,结果你就自己先开了口。
“那,”应如是直接试探着开口,“那朵朵想要这两天和医生叔叔待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