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深吸口气,脚上的拖鞋掉在沙发旁的毯子上,蜷了蜷脚尖。
在他怀里咕哝,“又趁我不清醒占我便宜是不是?”
那次在寻城,没交往时趁她恍惚牵她的手,现在倒好,有了名分,又开始对她上下其手了。
山诣青额头压在她的额头上,笑,“自己女朋友,名正言顺的,什么叫占便宜?”
他把她的手隔着衬衣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那我给你机会,占占我的,”又补充,“欢迎至极多多益善。”
应如是被他的“无赖”论调堵的没话说,好笑的收回来自己的手,又把他的手从自己上衣里拽出来,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正色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他冲她挑挑眉,“你说。”
应如是这才道,“那个翠姨,以后如果我有机会再碰见她,可能需要跟她说几句话。”
山诣青没太跟上她的话,好好的怎么忽然提起来翠姨?
他抱她从沙发上坐起身子,又觉不够,直接把她抱起来到自己大腿上坐着。
应如是被他一连串动作惊到,搂着他肩膀笑着低低叫了声。
属实有些意外他抱自己会抱的这么轻而易举。
虽然她不胖,但毕竟个子高,骨架相对比那种娇小的女孩子肯定是要重不少,印象里,医生常年坐办公室站手术台泡实验室的,虽说体力不会太差,但要如此,还是有点儿惊到她。
不过…
也不是太意外。
应如是用手捏捏他紧实有力的胳膊上的肌肉,“觉得你每天都忙的没有时间睡觉吃饭呢,居然还有时间锻炼身体?”她拍拍他肩膀,不吝夸赞,“身材还不错。”
“……”山诣青握住她作乱的手,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看着她笑,“吃都吃过了,说这种话,是想要不负责任?”
“……”闭嘴吧。
虽然是吃过,但那是唯一一次,自己又醉的迷迷糊糊,完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好吧。
“手术台就是我们医生的战场,上战场,”他笑着捏捏她耳垂,又凑上前亲了亲她的嘴,“至少得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他对自己身材的好与不好,看起来美观与不美观没有那么执着。
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习惯运动后,就自然而然的一直保持成这样了。
也是。
应如是闻言,认同的点点头,其实她自己也是这么想。
不止是医生,任何人在为生活,为梦想而努力奔波的时候,能有一个健康的好身体,才是最基本的。
所以她才会常年晨跑,以保持会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但总有人会觉得这些没有那么重要。
会觉得眼前的时间能多做一点是一点。
应如是不知道其他谈恋爱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但就这么一个小小、简单的共同点,居然会让她觉得满足?
她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容易满足了?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容易满足的人,幸福感会强很多。
所以应如是只是又笑着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
山诣青不知道她心里刚刚在想的这些,只是好奇又问了一次刚刚忽然提起来翠姨做什么。
应如是把刚刚在楼上应棉朵给自己说的话又给他重复了一遍。
山诣青听完她的话,神情稍顿。
只是看出来她还有话要说,没开口打扰她。
应如是沉吟了半晌,才继续说,“小孩子并不是像我们大人认为的那样什么都不懂,他们懂得开心笑,难过哭,他们很敏感,这个世界对他们的善意、恶意,他们都是知道的。”
从小到大,她对这人世间冷暖体会的够多,够全面了。
但她总觉得自己既然把小姑娘生了下来,就有责任好好的照顾她。
“朵朵她很聪明,也很善良,在一段关系里,她会自然的把自己放到‘奉献’的那一方,对待她认同喜爱的小伙伴是这样,对我尤其是。”
懂得奉献的人都是很伟大的,应如是一直这样觉得。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一个好品质,我想好好的保护着。”
所以不想有人用充满恶意的语言去中伤她。
她虽不能一辈子护她周全,但至少如今这一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再说,就算掰着手指头数,她还能护她多少年呢?
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有她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你们邻居多年,虽然不太清楚你们关系有多亲近,但我觉得可能还是事先和你说一声会比较好,我也不是有意想要给你们之间闹难看。”
她说完,才看着他问了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