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遭受这个的,为什么是她呢。
没人可以解释。
当时山年华回来后, 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好长时间没有出来。
刚满两岁的柳锦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可柳弦柱和山诣青却不会不知道。
山年华外表看起来是很强势的人,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她的那颗心有多软。
当时她甚至到民政局写了申请报告想收养应如是,只是最后在相关部门审核评估后给驳了回来。
山年华因为这件事,沮丧了好久。
……
“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山诣青捧着她的脸,黑眸沉静也温柔,“一定可以的。”
他给她希望,“你看,我们不是就再见到了吗?”
而且,假如你现在就答应我去见我父母,你就可以很快看见她了。
——如果你能认出来的话。
虽然山诣青并不这样觉得。
应如是听见山诣青的话,用拇指蹭了蹭他的下巴,“说实话,缘分的事,我以前并不是很相信这个,”她停了停,斟酌又道,“也不是不相信,就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状态,但自从回来遇见你,知道你就是朵朵的爸爸之后,我真的就开始相信这些。”
山诣青笑笑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用指腹抿着她额角的发,“缘分是很奇妙的,它能让我们跨越半个地球在这里相遇,那一定也会让你们再遇见。”
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的,这个磁场会把那些看似永远不会交合的人连接在一起。
所以才说,人要有耐心。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可以了,他们看着彼此,一时谁都没再说什么。
空气安静了一小会儿。
应如是一双眼和山诣青对视半晌,里头渐渐有了湿气。
她提提嘴角,回了个笑给他,带着鼻音轻“嗯”了声。
人总要对这个世界怀有期待。
即使知道这期待会偶有落空。
应如是在第二天早晨睡醒的时候,才模模糊糊想起来昨天之所以给山诣青说“医生阿姨”的事,是因为想借此告诉他,她本来是因为这样的“私事”才休假回中国,又因为受自己老板所托所以才会在国内待久一点。
只不过现在,她却要因为工作的原因——评估考察他们实验室是否有综合实力来和他们公司医疗部开展接下来小儿先心病亚洲临床病例的事,而离开一段时间。
——当然,她不会这么详细的告诉他。
因为她还挺期待看到工作当中他和她见面时,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只是昨晚两人聊着聊着,渐渐偏离了主线。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亲的谁,然后在他手机连续两阵邮件进邮箱的震动嗡鸣声中堪堪在走火前停住。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他喟叹口气,无奈又可怜的问她能不能搬到他公寓里去住。
他说他那房间多,朵朵可以自己住一间。
就会方便很多。
应如是哭笑不得,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起来。
……
葫芦在身边的时候,山诣青的习惯是早晨晨跑时带着它一起——因为顺便就可以把它给遛了。
应如是牵着应棉朵到公园的时候,山诣青刚好要跑完最后一圈。
小姑娘一看见远处山诣青腿旁的葫芦兄——直接兴奋的“哇——”一声叫出来,瞪大一双眼晃着应如是的手,指着金毛兄蹦蹦哒哒,“妈咪妈咪你快看,你快看,它就是葫芦喔!”
说完,也不等应如是回什么,松开她的手,就迎着那一人一狗——一葫芦跑了过去。
山诣青看着红红一小团迎面跑过来还挺高兴,笑着停下脚已经做好了要抱小姑娘的准备,哪知小人儿却连看都没看他,嘴里嘟囔着“葫芦葫芦”就越过他跑向刚刚不知道在后面被什么东西吸引现在才晃晃悠悠追他过来的葫芦兄。
山诣青:“……”
所以他都还没等到小姑娘叫爸爸呢,就已经输给一只狗了吗。
而葫芦兄在听见小姑娘叫自己名字的时候,耷拉在两边的耳朵都差点儿兴奋的竖起来。
本来晃晃悠悠闲散的像七老八十的“老狗”的金毛兄,在看见小姑娘的时候狗眼一瞪,“嗷呜”一声冲着小姑娘百米赛跑似的冲过来——
然后在离小人儿七八步远的时候,自己滑冰似的止住冲势,哒哒跑到应棉朵身边绕着她汪汪叫着绕了好几圈,最后到小姑娘跟前低头用脑袋轻轻拱了拱她的小肚子,逗得小人儿咯咯直笑。
应棉朵用小手拍拍葫芦的大脑袋,搂着它脖子问它有没有想她。
金毛兄倒像是能听懂一样,配合的“呜呜”叫两声。
不过两天没见而已,这一小姑娘一狗的“久别重逢”戏份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夸张。
山诣青有些吃味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