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玉闹心的白了他一眼。
“散会。”
三人给山诣青道了别,从办公室里出来。
耿迟拍了拍明显就差把“激动”两个大字刻在脑门儿上的刘传锋,“淡定兄弟,你成绩这么好,能拿到这个名额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你要是连这个都拿不了,你这实习生涯,可真对不起你…这耐人寻味的名字了不是?”
刘传锋:“……”
“倒是另外一个人居然也能占上一个名额,才真是让我意外,”耿迟意有所指的瞟一眼正准备从自己身旁过去的全美玉,“也不知道是自身条件够优秀呐还是自己家里家底厚哦?”
全美玉扭头:“耿迟你什么意思!”
耿迟耸肩:“表面意思。”
“我警告你你少含沙射影,”全美玉看他,“我叔是院长不假,但我也是实实在在读了五年本科和两年研究生老老实实考过来的!”
“哦,所以呢?”耿迟冷笑,“你读的那七年学就是实实在在的,别人读的那七年就全是垃圾了?”
“你!”全美玉咬牙,转身离开,“我懒得理你!”
“谁愿意搭理你。”耿迟瞅着全美玉气哄哄走远的背影,从鼻腔里嗤了句,接着揽过被强行塞了一脑袋八卦的刘传锋肩膀,“走吧传锋兄,我们一起回家赶紧准备,山医生的过时不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传锋:“……”
他被人强行揽着肩膀走,磕磕巴巴道,“那个那个我我我应该跟你不顺路……”
“你怎么知道你跟我不顺路?你知道我家住哪?怎么知道的?”耿迟欠兮兮的声音飘远,“你不会是暗恋我偷偷跟人打听的吧!”
刘传锋:“……”
他最怕跟这种过分热情又过分自恋的人打交道了。
......扛不住。
散会之后,山诣青又给研究所里的人通了个电话,交代魏良带了几份资料,让他两个小时后也到高铁站和他们汇合。
接着又和两个管床医生到病房里交代了一番,才笼着夜色从医院里出来。
从医院出来,山诣青也没直接回香樟书苑,而是去了迪纳公寓。手术结束他被院长叫过去的时候他就给应如是发了信息,让她不要等他,早点吃东西,他应该会加班。
——虽然并不确定她本来下午会不会答应自己出来吃饭,但说还是要说的。
后来看着她回过来的“辛苦了”三个字,他也确实没弄懂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班“加的”不是几个小时,而将是一个星期。
两人的关系今天才刚刚捅破了层窗户纸,什么都还没有呢,结果就至少一个星期见不了面…山诣青都免不了要纳闷自己这“情路”怎么就这么坎坷呢。
难道四年的时间还不够久吗?
……
应如是差不多是在八点整的时候接到的山诣青电话,电话里的人问她在哪,她小心从楼上下来,到楼下客厅的飘窗边才声音稍大了点回他,“在家里。”
“能出来吗?”山诣青在那头问。
“你在门口?”
山诣青“嗯”了声,“我在你们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
她这栋楼紧挨着公寓大门。
应如是爬上飘窗,贴着窗台往外看,十几层的高度,人都像豆子般大小,其实看也看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再说天全黑了,公寓门口的灯也只是照着当下那一小片的范围,要想看清一个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能吗?”
没听到回话,山诣青又问了一次。
应如是回神,靠坐在飘窗上看了眼楼上,低声说,“不太方便。”
察觉到电话那头的沉默,她没忍心,开口解释,“朵朵睡着了。”
所以她不可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山诣青闻言,似乎才像是松了一口气,“我要出差一周,一会儿赶九点半的高铁走。”
应如是诧异听见这个,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才“哦”了声。
山诣青对于这个略显敷衍的“哦”有点儿遗憾,忍不住开口反问,“等下周回来——”他停了停,“我能有机会听到答案吗?”
什么答案呢?可不可以追她吗?
显然不是。
应如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笃定,话筒那头的男人,想要的不会仅止于此。
她抿了抿唇,“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