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这在他们楼家全都不存在。
此刻,陆燕尔正在家中清点银两,银票哗哗作响,动作可谓是相当麻利,数的不亦乐乎,嘴角不自觉翘起,好看的眉也弯成漂亮的月牙儿形。
整张小脸眉飞色舞,她简直越发爱上这种家有余粮的感觉,手里有银子,心才不会慌。
喜滋滋地将数好的银票收好,一抬头就看见楼富贵和楼夫人不知何时而来,正杵在门口,四道目光怔愣愣地盯着自己,宛若两尊佛像。
完了。
完了。
“啊?父亲,母亲,你们何时来了京城?”
陆燕尔有些傻眼,不禁摸了发热的脸颊,自己方才那般财迷的模样没被发现吧。
☆、第114章 第114章教诲
陆燕尔一阵感动。
上辈子英年早逝,这辈子却收获了不可想象的幸福,好似一般女子面临的后宅困境,她都未曾遇到过。
楼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又问道:“对了,孩子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快满五个月。”
楼夫人算了算日期:”那便是生在腊月,那个时节有些冷,不过屋子里烧了地龙,便会暖和许多,也无碍的。”
楼君炎对家里向来是既不报喜也不报忧,京中的一些事都是陆燕尔通过书信告知于他们,楼夫人便又问了些楼君炎在官场上的一些事,见他真混的挺好,便彻底安下心来。
原本,楼君炎到下午才会回来,可听说父母过来了,当即便赶了回来一起用午膳。
楼父楼母许久未见儿子,自然有千言万语,有说不完的话,但一顿饭下来,几乎都是楼父楼母在说,楼君炎则含笑听着他们唠叨,一家人其乐融融,场面异常温馨。
只楼夫人突然提到楼富贵去年同云倩的事,氛围一度陷入小尴尬。
楼富贵咳嗽了两声,怨怪地瞪了一眼楼夫人,羞恼道:”周瑾玉,这事情都过去了,你没事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事做甚?“
楼夫人哼道:“你敢做,我还不能说两句了。当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同那女人恐怕就好事成双,给儿子儿媳找了一个庶母过府。”
“越说越离谱,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楼富贵这将近一年在楼夫人跟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平时在府上没事提提这混帐事也就算了,怎得还拿到台面上说到儿子这边来,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楼夫人原本没打算在小两口面前说此事,本就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好事,可能本就圆满和谐的夫妻关系,陡然生出这么一根刺,虽然消了一些,可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舒服,刚才不知怎的,一时嘴快就掰扯到了儿子儿媳面前。
平常在江州同楼富贵因这事吵惯了,他若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可楼富贵也来了脾气同她吵的话,楼夫人的倔脾气更是冲了上来。
她扭头看向楼君炎和陆燕尔,忿忿道:“你们说这事是谁的错,他裤子都快脱了,还要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吗?”
楼富贵涨红了脸:”周瑾玉,你为老不尊!我都向你道了无数次歉,你非得闹得这么难堪?“
陆燕尔垂了垂眸,小心地扯了扯楼君炎的衣袖。
楼君炎叹了口气,平静道:“爹娘,你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去年云倩那件事,是有人故意拿楼家做文章,要陷害楼家,打击我。”
楼富贵和楼夫人齐齐一愣:“怎么回事?”
楼君炎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去年治理流江水患缺银子,朝廷便有人提出斩杀奸商,没收家产冲入国库,所以,便有人借云倩一事设计陷害楼家,云倩离开楼家当天夜里便被人奸/杀,意图嫁祸给爹,幸亏发现的早,才没有累及到楼家。”
”等等,你说云倩被人奸/杀了,可我听说她后来卖了豆腐坊去了其他地方。”
企图爬楼富贵床的女人,楼夫人自然派人跟踪调查了一番,直到云倩离开了江州,她才稍微安心。
“你看到的那个云倩是别人假扮的,真的早就死了。”
楼夫人脊背一阵发寒:“富商奸/杀良家妇女,作恶多端,再掰扯出楼家所赚的皆是不义之财,不就是顺理成章将奸商的帽子扣在了我们楼家头上吗?”
楼君炎大致点头:“大致是这样的。”
“可恶!”
楼富贵和楼夫人齐齐拍桌子道,然后又一起转向楼君炎:“臭小子,你怎么不早说?”
“这事顶多算是未遂,我想着对我们楼家没什么影响,你们感情那么好,吵吵两天也就过去了。”楼君炎勉强笑了笑,他只是刚入朝堂,不想多生事端,而当时楼父楼母皆在气头上,宣扬出去怎么办?于楼家脸面必定有损!
何况,与王宥彻底翻脸的时机还未到。
而这次李家的事情罪证确凿,都未能将王宥扳倒,而景昭帝明知案子疑点甚多,根本与王宥脱不了关系,可最后还是选择放过了他。
“是谁陷害我们楼家?”楼夫人气问。
“一个权位更高的人。”
楼夫人闻言便不再深问,只看了楼富贵一眼:“你跟云倩的事儿,算是彻底翻篇了,以后我绝不再提及半句!再提一字,就让我天打雷劈。”
说完,便离了席。
楼富贵怔愣了片刻,便追了上去。
陆燕尔端着碗将最后一口汤喝尽,幽幽地瞥了楼君炎一眼:“夫君,你咋个不早说?害得父亲母亲很是误会了一番呢,你瞧这个事情闹得,从去年到今年,母亲都没释怀呢!
这女人啊,心眼有的时候会特别特别小,如果燕尔的夫君跟哪个女人脱了裤子,管它未遂不未遂的,从去年翻到今年,翻到后年,再翻到十年,都过不了!”
楼君炎:“……谨记夫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