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娘擅蛊擅毒,能驱使世间毒物,可还不是载在了这个疯子公主身上?若她甘愿被利用所要救的夫君真是她的良人,也就罢了,可谁曾想到,这个李鸿却是李承颂送到她跟前的,不过是一场美男计而已!
这该有多痛苦。
而那个李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感情骗子!
当然,她没敢真怪到楼君炎身上,这世上的感情讲究两厢情愿,可这分明就是李承颂单方面纠缠。
旋即,陆燕尔长话短说,将柳姝娘与李鸿、南明珠三人之间因李承颂横生的纠葛说与楼君炎,他听过后,略微沉思片刻,才揉着她的脑袋说:
“如果你身上的蛊毒能解,她对你下蛊之事,我便不予追究,可好?”若蛊对孩子有影响,一样不放过。
陆燕尔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夫君可不能背地里枉做小人?”
楼君炎:“……”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报复性地,将陆燕尔的头发揉的更乱了。
陆燕尔不满地瞪他,澄澈的眼眸微微眨了眨,似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然后缱绻地动了动身子,磨磨蹭蹭地伸手勾住楼君炎的脖子,整个身子挂在了他身上,软软地唤道:
“夫君,那个北漠公主如此强悍疯狂,你同她……”
“我没娶!”
楼君炎勾唇,似笑非笑地打断了她。
“那……”陆燕尔扁扁嘴,想要再说些什么,鼻尖微动,眼眸骤然一亮,“夫君,我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是谁在做饭?”
话音刚落,一道耳熟的声音登时响了起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公子,少夫人,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可要上菜了?”
陆燕尔扭头:“是翠珠?”
楼君炎颔首,然后对着门外的翠珠说道:“摆膳!”
翠珠应声推门,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对着陆燕尔点头行了个礼,便将做好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而陆燕尔早已迫不及待地坐在桌上,拿着筷子,眼睛不带眨地盯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
好丰盛啊。
有红烧狮子头,清蒸鱼,麻婆豆腐,香菇炖鸡……
昨晚被关在南苑王府,到现在颗米未进,肚子早就饿扁了,她夹了一块最喜欢的鱼肉,一两口便下了肚,然后一脸惊喜地看向翠珠:
“翠珠,我居然不知道你如此会做菜,真的太好吃了,你厨艺这么精湛,完全不输府上的厨娘,感觉厨娘该给你腾位置了呢。”
厨娘?
翠珠布置碗筷的手一僵,笑得微微有些勉强:“少夫人就别取笑奴婢了,府上的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奴婢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儿,哪有本事挤掉府上专为少夫人千挑万选的厨娘?”
陆燕尔吃的正欢,由腹到身心都透着一股餍足的味儿,没太注意到翠珠的异样:”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真觉得你的厨艺比家里的厨娘要好……”
楼君炎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翠珠,动手给陆燕尔盛了一小碗鸡汤,递到她嘴边:“先喝些汤。”
陆燕尔端过碗,直接放在桌上,伸长筷子戳了块红烧狮子头:“不急着喝汤,等我先吃饱了着。”汤哪儿有红彤彤的狮子头裹腹啊。
楼君炎:“……”
怎么感觉她像是几辈子没吃过好的?
他哪里知道陆燕尔是饿狠了。
翠珠默默地退下。
陆燕尔却忽地叫住她:“翠珠,这些菜你肯定做了好久。反正,我们现在又不在府上,不必恪守那么多规矩,你就同我们同桌而食吧。”没道理做菜的还不能吃自己做的。
翠珠垂首,眼眸余光微微瞥了一眼楼君炎,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当即便道:“谢少夫人,但规矩不能破,奴婢哪儿能同主子同食的道理。”
躬身往外走去。
“等等。”楼君炎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翠珠脚步一顿,转身恭敬道,“公子有何吩咐?”
楼君炎扬手指了指桌上的麻婆豆腐:“少夫人不能吃辣,撤下去。”
翠珠讶异。
这是楼君炎经常吃的一道菜,就算陆燕尔不能吃辣,他总能吃吧。
而陆燕尔伸向麻婆豆腐的筷子却猛地拐了一个弯,转向旁边的清蒸鱼,她其实也吃得了辣,当然为了不下楼君炎的面子,她很给面子地挑了其它的菜。
何况,如今怀了身子,为了孩子的健康,少吃辣是顶顶正确的。
据民间有言,酸儿辣女,比起辣,她最近的口味其实更倾向于酸。
难不成怀的真是个儿子?
翠珠将麻婆豆腐撤下去后,楼君炎本想亲自给陆燕尔挑鱼刺,可她嫌弃他动作慢,耽误她吃饱肚子的功夫,自己边吃边捋鱼刺,那速度等同于恶狼扑食无异。
楼君炎眯眸瞧着她,嗓音微沉:“你不是说柳姝娘做菜的水准一流,她没给你吃饱?”
陆燕尔一噎,将那坨差点堵嗓子眼的鱼肉吞咽了下去,才说:“怎么可能?她给我吃饱了的,只是我发现翠珠做菜也挺好吃,不小心就吃多了点。”
柳姝娘做菜是好吃,但她每天早出晚归地去找李鸿,都是每天早上将一天的饭菜给她做好,当然菜剩下后,便没开始那么好吃了。虽然可以出去改善伙食,但身在北漠人生地不熟,她一个人可不敢出去乱窜,就吃一顿新鲜的,中午晚上热热吃剩的。
如果哪天柳姝娘回来的早,便会重新给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