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站岗的人依旧很多。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
每一间房子里都住着不少人。
居住的地方很拥挤,但每套房子里,都有一张极大的书桌。
每个人似乎都很忙碌,趴在桌子前在写东西。
这里的人看不出共通性,男女老幼,长相各异。
唯一相同的,只有每个人的身上都黯淡无光,透着一股死寂。
对于新来的人们,那些人似乎连抬头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依旧低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不远处有哀嚎声传来。
紧接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忽然从巷子深处跑了出来。
“救……救……”
那个人已经浑身是伤,面目模糊了。
众人被吓了一跳,尖叫着闪开。
没有人敢上去搀扶。
随后,几个站岗的渔民们跑了过来,手里拿着血淋淋的鞭子往他身上抽。
“还敢跑?呵呵,来了这里,就是死,你也只能死在这里!”
渔民一边打一边骂道。
伤者最终疼得晕了过去。
他们提着他的脚把他往巷子里拖走。
地上都是血。
触目惊心。
这一幕让原本还带有一丝希望的新人们,瞬间步入绝望。
看样子这比买卖他们还要恐怖。
虞汐瞥了一眼身侧的赵雪游,到底是公主,哪里见过这些场面。
整个人已经被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虞汐急忙扶住了腿软的她。
更何况,她这种身份,要是被人发现恐怕会更加危险。
虞汐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提醒她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同时,以防万一,把赵雪游贴身的荷包系到了自己身上。
一群人被带到了一间空屋。
船夫把他们带进去以后,跟对方交代了几句,就带着自己的人撤了。
然后,一个叫做村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村长皮肤黝黑,长相粗犷,脸上一道伤疤从眉尾连通下巴,看上去凶狠至极。
村长打量着众人,冷冷说道:“今天来了这里,往后这便是你们的家了。我不管你们过去是谁,叫什么,今后你们人人平等,只有编号,没有名字。”
说着,几个渔民走上来,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一套文墨。
文墨上有不同的编号数字。
村长看众人一脸雾水,继续说道:“我先说下这里的规矩,只要你们乖乖听话,这里会是你们人生的新开始,但要是不听话……刚才那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你们把我们骗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人群中有人怯怯地问了一句。
村长笑了笑,那脸上的伤疤随之上扬,更添了几分恐怖,“看到那些鸽子了吗?这些信鸽会飞往大周不同的人家里,你们要做的就是通过信件,获取别人的信任,让他们为你心甘情愿的花钱。”
听上去倒是不难,但要对方花钱,这不就和妓院一样?
只不过,妓院是能看到真人,这个纯粹就是靠骗?
“当然,你们在和对方信件往来的过程里,只能用假名。到一定时候,再和对方约见。只不过,你们不用动心思趁着约见跑了,能去见面的,不会是你们,我们会另派他人前去。”
“……”
很多人根本不懂他们这种骗局。
但虞汐和沈欲却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沈欲以前就看过类似的卷宗,大概是一个富商家的儿子,因为收错信函和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相爱了。虽对她不了解,但两人在书信往来的过程里,富商之子却把她当成了一生挚爱。
两人见面之后,富商之子更是重金下聘要娶她,结果,成亲当天,新娘和所有聘礼都不见了。
富商之子这才知道自己被骗。官府查验发现这女人身份是假的,住的地方是临时租的,就连给他的地址也都是假的。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精心谋划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