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便到了1942年2月。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负责莫斯科防卫工作的朱可夫却是越发的焦虑不安,有时候甚至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被各种噩梦折磨,比如德军装甲部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那又宽又厚的履带碾碎他的身体,然后一身冷汗的惊醒。
短短几个月整个人消瘦不堪,连头发也都全白了。
今天他又做了噩梦,天上德军轰炸机投下的炸弹直奔他而来,不管他怎么跑,跑直线还是跑圈子还是跑之字还是跑S线,那可怕的炸弹仿佛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紧盯着他不放,看着越来越近的炸弹,他只能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结果把自己给叫醒了。
“!!”猛地睁开眼睛,朱可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心脏的飞快仿佛要蹦出胸膛一般。
半晌他才稍稍缓过神来,下了床换上了新衣服,走到办公桌前按下了电铃。
扭过头才注意到墙角处的落地钟上的时间是4点10分,这当然不是下午时间。
不一会他的副官敲门走了进来。“司令同志,有什么吩咐?”
朱可夫苦笑一声,歉声道。“抱歉,米纽克同志,我又忘了看时间,打扰你休息了,你回去继续睡吧。”
米纽克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我刚好也睡不着。”
“那坐下来陪我喝一杯。”说着朱可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瓶伏特加和两个杯子,还有一罐腌黄瓜。
米纽克坐了下来,有些担心的问道。“司令同志,您又做噩梦了?要不让医生给您开点药?”
朱可夫摇摇头。“我也不是没问过医生,他对此也毫无办法,说只能给我开点安眠药。我要是吃了安眠药做噩梦,那还能醒的过来么?”平日里做噩梦还能被惊醒,要是吃了安眠药,不得被噩梦折磨死?
“可您这样也不是办法,看您现在憔悴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朱可夫叹了口气。“再坚持个一年半载就好了,也许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米纽克楞了一下,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您是说我们连一年时间都坚持不了?”
朱可夫将杯子递给他,反问道。“那你以为我们还能坚持个十年八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