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接着又道:“所以朕才在营田路、节度使路之外,设了转运使路。今后营田使路养兵,节度使路开拓,转运使路则负责提供钱粮......三者结合起来,才能让我大宋长久保持强兵,并且不断开疆辟土,铲除塞外、海外的隐患!
咱们可不能坐等那些隐患和金贼一样由弱变强,打上门来了,再想办法抵抗。而且西贼已经向西流窜了,还冒用大唐的名义,这是贼心不死啊!
另外,耶律大石日前还遣使来报,说千里松林两边的一部金贼有大举西迁的迹象。朕有预感,这股金贼到了西方以后很有可能做大,将来必是国家大患!
所以,咱们得先发制人,先打过去,将危险扼杀于萌芽!”
他这是在为将来殖民全球造舆论呢!
在他看来,赵桓这只兔子是不堪一击的......不管是捉了还赶跑了,东南九路之地一准可以到手。
等东南九路到手之后,当然就要开始殖民全球了......时不我待啊!
赵楷今年已经三十多了......现在是古代,医疗条件不怎么好啊!如果“人间五十年”的话,还剩下多少年?就算他能活到七老八十的,相对于历史长河来说,也是极为短暂的,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抓紧进行。
而他放任,甚至是有意驱赶敌人往外逃窜,一方面是想让他们“为王前驱”,一方面则是为自己将来的扩张准备借口。
历史上明朝的七下西洋据说是为了找建文帝,而满清收复新疆则是和准噶尔打百年战争的结果......敌人有时候就是进步的驱动力啊!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底下的群臣算是明白他的心思了。赵楷在新年过后的第一场大朝会上的这番话,就是在宣示呢,以后仗还有的好打,大家伙的功还有的好立!
另外,赵楷的这番宣示,也给现在属于吴国的东南九路之地指明了方向——它们中的大部分都会变成专门负责交钱的转运路!
以后北京路、河北路、河南路、河东路、陕西路、河西路、大同路等七个路,也许还会加一个广西路,就主要管养兵打仗的事儿......这些营田使路、节度使路提供的府兵都是陆军,海军怎么出,得等平了东南再说。
而大宋的其余各路主要管交钱交粮的事儿,只要交够了钱,就可以安心发展经济,不必担心国防问题了。
而且赵楷也不会在这些交钱的转运路搞营田路的那一套——营田路除了少量属于府兵、勋贵的永业田之外,是没有私田的。
这意味着营田路的土地禁止买卖,也无法进行兼并,地主持有土地的多少是由爵位和勋位高低决定的。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也不会有土地市场,没有买卖,也没有抵押。商人赚了钱固然不能买地,而地主也不把土地抵押或变卖了换取资金投入工商业......对于工商业发达,土地买卖、抵押频繁的东南诸路来说,冻结土地买卖和土地国有,绝对会引发一场金融危机。
而赵楷治下的转运使路则是不抑兼并的,经济政策和赵桓治下的吴王国差不多,甚至还更加有利于工商业的发展......不过因为北方营田使路的“大没收”,还是抑制了四川、荆湖两路的工商业发展。
现在取东南在即,赵楷当然不希望东南的商人和士绅地主因为搞不清营田路和转运路的区别而抗拒天兵。
明白了赵楷的心思之后,东府大相公陈记就站出来说话了,“官家圣明!我大宋只要有了北方之兵、南方之财,就一定能天下无敌,金贼、西贼不过是宵小鼠辈,早晚可以彻底铲除......不过现在东南还是有一些迂腐儒生和愚忠之臣不知道官家的雄才大略,不知道我大宋天兵的军纪严明,也不知道官家欲用南财养北兵的国策,还在蛊惑吴国王,妄图抗拒天兵!
臣建议利用这次南下祭孔的机会,在曲阜办一场儒门大会,请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到曲阜,一起讨论儒家的大道和传道......凡是见识卓越之儒,官家可以授予其官职,并使之扬名天下。只要东南的名绅大儒都来了曲阜,官家就可以向他们阐明我朝的文武并重的治国之法了。”
“好!”赵楷大声叫好,笑吟吟的点头,“举办儒门大会的办法很好,儒家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办过这样的盛事了......儒门大才也不能只想着做官,也得好好做点学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