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跟二嫂好好商量一下,如果你真的想做行商,也不用去商队打杂,我给你出二百两银子做本钱。”
一番话说出来,宋贵傻了眼,宋白氏也忘了哭的事了。
“妹子你……要给他二百两银子?做本钱?”宋白氏惊得都语无伦次了。
云初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二哥。”
宋贵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爹娘兄弟都不相信他,觉得他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可是云初却说相信他。
宋贵只觉得喉咙里堵了一口热气,忽然间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云初那么聪明,那么能干,她说她相信自己!
他肯定能成功,肯定能赚很多很多钱,让爹娘、媳妇孩子,还有妹子都过上好日子!
云初见他始终不说话,还以为他不信,索性直接拿出两张银票,塞到宋贵的手里。
“二哥,我觉得你做生意能行,这二百两银子给你,你是想做行商,还是开铺子,哪怕是当货郎,干什么都行,只管放手去做吧。”
宋贵手里捧着那两张轻飘飘的银票,却觉得重得手都抬不起来。
他捧着的,是云初给他的全部信任啊!
“妹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宋贵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些银子算是妹子你借给我的,等我赚了钱,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云初抿着嘴笑道:“好,我等着二哥赚大钱!”
一旁的宋王氏看着宋贵手里的银票,惊得连哭都忘了。
云初竟然给了宋贵两百两银子的本钱!
宋白氏对云初的本事是深信不疑的,难道她家男人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云初不惜拿出这么多银子帮助他?
难道是她错了?
银子送到了,要说的话也说完了,云初便没再多说,跟宋贵和宋白氏道过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转眼过了三四日,道济堂开张的消息渐渐传开了,医馆的生意忽然间便红火起来。
那些之前想要请云初治病的人家纷纷前来,还有无法亲自过来的,就让家人或者管家赶了马车来请云初出诊,甚至还有一些想要看看赶走常家狐仙的云娘子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一时间道济堂门庭若市,连药柜上的伙计都忙不过来了。
云初只好赶着做了几十个号牌,让掌柜一早上开门就按照人数放号,规定了每天上午只看二十个病人,下午出诊。
至于诊费一律是五十文,出诊的车马费另算。
这个诊费并不贵,因此慕名而来的人更多了。
再加上她用药精准,药价又十分实惠,绝大部分轻症不过两三日就好了,沉疴旧疾也是五七日就有了效验,因此短短的时间内,云初的道济堂在定阳县声名鹊起。
道济堂的生意越来越好,县里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日见傅景胤让侍卫们都去看病,李茂便揣度着,主子可能是怕云娘子的医馆无人问津,所以要照顾道济堂的生意。
于是这些日子以来,李茂隔三差五就让李四和李十八等人去买点儿药,还得绞尽脑汁地编造借口,什么夜里受了凉了,最近胃口不好了,想给家中长辈捎带点儿滋补的药材了之类的。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道济堂的生意已经不需要他们的照顾了。
云初不缺病人,李茂自认为主子该放心了,可是傅景胤的脾气却越来越差。
他好不容易想出一个能帮云初的办法,却发现人家的生意根本不需要他看顾,那他还能做什么?
堂堂永王头一次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想还个人情都没机会,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李茂摸不透傅景胤的想法,行事只好越发地小心,生怕哪天又触了主子的逆鳞。
这日李茂又去了道济堂,才进了门,就看见云初迎面走了过来。
“云娘子,”他拱了拱手,问道,“您这是要出诊?”
云初见到李茂也点头致意,说道:“不是,我正要去银楼。”
李茂微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云初的发髻,想到云初向来不怎么戴首饰,也许是最近赚到钱了,才想去银楼买些首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那就不打扰云娘子了,您先请。”李茂说着,让开了门口的路。
云初却没有走出去,而是停下脚步问道:“李管事来医馆做什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谁无缘无故地会跑到医馆来,不是看病就是买药,云初左右没什么急事,跟李茂又相识,自然要问个清楚。
李茂赶紧咳嗽了几声,说道:“刚才骑马跑得急了,呛了几口冷风,想看看能不能抓副药吃吃。”
云初见他装模作样地假咳,忍不住想笑。
“药可不能乱吃,李管事既然不舒服,那我给你把把脉吧……”
见云初走过来,李茂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这一会儿就好了,云娘子你快忙去吧!”
云初的医术他可是知道的,只要一把脉,他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云初也不勉强,说道:“那就拿两罐川贝枇杷膏吧,回去冲了水就能喝,倒也方便。”
李茂忙笑道:“好好,就要这个。”一边说一边就要付钱。
云初却拦住了他,说道:“不过两罐枇杷膏,我还请得起,李管事只管拿回去喝,我还有事想求李管事。”
李茂听她前面说不要钱,正要回绝,待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