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哼哼唧唧的不说话,心想这个宿主忒善变,之前还骂自己是妖孽呢,现在又变成神了,轻轻扇动翅膀道:【神只能救你们,但路是靠你们自己选的。】
你只管善良,上天自有衡量
这世间既分善恶,也分报应与恩赐,曲淳风上一世得了报应,这一世是否该行善事,得一回恩赐?
系统用翅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吗,重来一次的机会其实很难得,比什么长生不老还要珍贵,别浪费,也别辜负。】
曲淳风不知是想明白了还是没想明白,陷入沉默中,久久都没言语,直到临渊忽然游到他面前,从水中浮现身躯,这才怔然抬眼。
临渊胸膛起伏不定,看的出来仍是余怒未消,他睨着曲淳风冷声道:我不该救你的。
他说这话时,抿紧了苍白的唇,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不知是不是哭过,眼圈有些发红。
曲淳风也觉得他不该救自己,可偏偏临渊就是救了,发上饰着的太极冠玉在夜色下闪过一抹莹润的光泽,低声道:你确实不该救我
这句话比吵架更令人来气,临渊闻言直接把曲淳风从岸边拽了下来,攥着他的手腕一言不发往海面远处游去,曲淳风不知他想做些什么,却也没有挣扎,任由临渊将他带离了此处。
大海阔不知几千里也,岛屿自然多如星子,临渊也没游远,停在了附近一处比较清净的小岛旁,然后游上岸边,把曲淳风压在了身下,鲛人墨蓝色的长发垂落下来,在夜风吹拂下掠过脸畔,引起一阵轻痒。
二者下半身都还浸在水里,临渊尖锐的指甲抵着曲淳风的咽喉,一双眼除了妖气,还有无声的危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曲淳风的回答是闭眼,任由他宰割施为,然而静等半天也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下唇被人忽的咬住,传来一阵针扎似的感觉。
曲淳风诧异的睁开眼,却猝不及防对上临渊那双墨蓝色的瞳孔,他攥住对方的肩膀,似乎想推开,但不知为什么,几经犹豫,却越收越紧,最后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低头吻了上去。
他们都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曲淳风罕少主动亲吻临渊,今夜却只觉有一团火在胸腔中不断燃烧,灼得肺腑生疼,他捧着鲛人光滑细腻的脸反复摩挲,只觉触感微凉如玉石一般,噙住对方殷红柔软的唇掠夺侵占,修长的五指在墨蓝色的发间穿梭游走,颜色对比分明。
他的手逐渐往下,却触碰到临渊鱼尾上冰凉的鳞片,像是在触摸什么巧夺天工的工艺品一般,生平第一次如此细致的感受着,最后终于停下亲吻,喘息道:腿。
曲淳风在面前这条绝色鲛人的引诱下,早已不再是当初看姑娘两眼就会不好意思的愣头青了,他抵住临渊的尾巴,微微用了些力,再次重复道:腿。
临渊躺在湿软的沙地上,睁眼静静的看向他,半晌后,鱼尾轻摆,重新分化成了一双修长有力的腿,挑不出一丝瑕疵,堪称完美。
曲淳风攥住他的脚腕,抚摸着他细长的脚踝,复又重新吻住了临渊。
后者无力仰头,虽然不痛,但双腿被分开的时候,总有一种鱼尾从中间被劈开的感觉,心中莫名有一丝不安,本能想合拢,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曲淳风强行分开。
明宣等人呛水昏迷了一夜,翌日清早太阳初升的时候,终于纷纷苏醒,明宣只觉喉咙干涩不已,他捂着头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看见眼前这一幕却惊呆了。
只见他们所有人正身处一片海岛之上,周围时不时游过几名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的鲛人,他们大抵不经常看见人类,时不时就会投来视线,暗中打量着明宣他们。
明宣见状先是一惊,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欣喜若狂的喊道:大师兄!快来捉鲛人啊!!!!
他此言一出,原本正在水中游玩的鲛人忽然都看了过来,几十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他。
明宣:
现在的情况是,鲛人数量>天一门弟子的数量
第114章 我的尾巴只给你摸哦
明宣的想法很简单,世上如果真的有鲛人,他们捉回去交差就完事儿了,然而话一出口,这才发现不太对劲,被那群鲛人盯得毛骨悚然,身体都僵了。
他大师兄呢?他大师兄呢?
明义见势不好,暗中拉了拉明宣的袖子,满脸尴尬的小声急道:二师兄,你别喊了!
这摆明是人家的地盘,喊什么捉鲛人,那不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吗,猪八戒也没笨到这个地步啊!
明宣在曲淳风这个活阎王的手底下艰难求生这么久,别的不说,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反应过来立刻后退了一步,觉得不太安全,又退了一大步,对那些鲛人结结巴巴的道:在下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其中一条金色鱼尾的鲛人见状嗤笑出声,修长的尾巴甩了一下,掀起的水花直接溅了明宣满身:笨蛋。
?!!!!
明宣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身水,闻言气的险些跳脚,心想这鲛人长的跟皇宫池子里养的小金鱼儿似的,凭什么骂自己笨,撸着袖子就想上前找他理论,却被明义一把拽了回去,死死按住不得动弹,只听明义低声劝道:二师兄,现在大师兄不在,我们别与他们起冲突,好汉不吃眼前亏。
明宣一听有道理,立刻把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你说的对,好汉不吃眼前亏。
明义:
天一门的弟子三三两两苏醒后,都察觉不对,本能聚在一处,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环顾四周一圈,却没看见曲淳风的踪影,不由得担忧出声:大师兄哪儿去了?
对啊,怎么没看见大师兄?
该不会被这群鲛人抓走了吧?
天一门众人浑然不知,他们心心念念的大师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其实就在离此处不远的一座小海岛上。
昨夜一番颠倒,临渊已经精疲力尽,他躺在曲淳风脱下来的外袍上,墨蓝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身躯,双腿因为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已经有些合不拢了,缓慢平息片刻,才重新变回了鱼尾,只是看起来有些蔫蔫的。曲淳风坐在一旁,想起昨夜发生的事,闭目揉了揉太阳穴,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上次这样情绪失控是什么时候了,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临渊,见对方似有苏醒的趋势,不由得僵住了身形。
临渊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尾巴疼,像是被人劈开了一样,怎么动都不对劲,他不由得皱起了细长的眉头,下意识想起身,却因为周身疼痛又跌了回去。
曲淳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眉头紧锁,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总是木头一样愣的人,语气竟罕见听出了几分担忧。
临渊已经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了,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一把攥住曲淳风的衣领,迫使对方靠近自己:你不是想捉鲛人炼药吗?怎么不把我捉回去?
曲淳风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