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阿湖的思绪,怀绥缓声道,“你身上全都是皇帝的气息。”
他稍后又回答了狐狸的第一个问题, “天道不可逆转,你也不必担心皇帝他的命数,他自然能安稳的活到八十岁,至于后面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
怀绥对狐狸并无恶感,特别是在狐狸的确是真心对冬早好的前提下。
凡尘间那三十年的事情,如果不是中间遇见了冬早,对于怀绥来说,那不过是在他数不清岁月里连瞬息都算不上的长度,里面发生什么都不值得太过计较。
阿湖愣住,他听出怀绥话里有话,但是仔细琢磨其中是什么意思却无法立刻得到答案。想要再问一句时,他已经带着冬早离开。
等狐狸也走了,小树林里就剩下石头一个人。
一个人的夜晚他过了很多,但是头一次觉得心里像这时候一样没着没落。
白无常也跟着下去地府了吗?前面好像是吵架了,对面又人多势众……石头想想觉得担心,思绪转来转去好一阵,叹了一口气回到前面才走的冬早和怀绥身上。
正这会儿,白无常气喘吁吁的从地府赶回来,就怕石头一个人会害怕。
背影一看过去,石头蹲在原地的背影孤寂落寞,果然是可怜兮兮的样子。白无常快步走过去,将手搭在石头的肩头,“别怕,我回来了。”
石头愣愣地回头看向他,“啊?”
没心没肺四个字大写贴在魔怪脸上。
白无常仿佛给人噎了一块石头进嘴里,进退不是,心里郁卒。
“在想什么?”他耐下性子坐在石头身边。
“在想冬早和他的相公。”石头很老实的告诉白无常自己前一刻的思绪,“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深厚的法力呢。”
石头惆怅。
白无常更惆怅。他想伸手一脑壳打在石头脑瓜子上,但又觉得下不去手,心里憋气仿佛要爆炸。
这小魔怪不仅仅是没心没肺还没良心,没良心就罢了还色迷迷的成天惦记着别人家的小冬早。
白无常气急中又觉得脑中的一根弦忽然给石头拨了一下,自己也跟着开窍了。
另外一头。
冬早紧紧抱着怀里的两只小猫咪,被怀绥圈在臂弯中,瞬息间穿越层层云雾,入了天界。
他满眼惊叹的四处看,觉得每一处景致都和人间的不同,对他来说全都新鲜极了。
仙兽驾车停在不远处,车身缭绕着云雾与淡光,车轮都是灵气化作的。
仙兽的耳朵圆圆的,配合着它的脑袋显得憨气极了。冬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笑出了声。
怀绥将冬早抱上马车,两只小猫因为入了天界的缘故,已经昏睡过去,沉沉好一会儿不见醒来,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冬早没有忘了前面怀绥告诉他说前面下油锅的时候有一个地方炸坏了,此时赶紧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