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孤零的眼睛,
燃烧在苍穹。
它全身的物质
是易燃的天体,
即使只是一粒沙
也有因果和目的:
它的爱憎和神经
都要求放出光明。
因此它要化成灰,
因此它悒郁不宁,
固执着自己的轨道
把生命耗尽。
我们常常无从选择,你以为那是理想,其实是自由。你以为那是自由,其实是正义。你以为那是正义,其实是活着。你以为那是活着,其实是理想。
你以为那是因,其实是果。
你以为那是果,其实是因。
祝秋宴忽而想起遇见李重夔的那一年。在阿婆去世的第二天,雪依旧很大,他把所有的束脩拿出来给阿婆买了一口棺材,但也仅仅只能买到最差的,几块板一经拼凑就是棺材了,边角甚至没有经过细致的打磨,还竖着倒刺,有一股怪味。
他恳求左右邻居帮忙抬阿婆下葬,但他们拒绝了,怕沾了晦气,于是他用麻绳把棺材拖到郊外。等他找到一块依山傍水可以称得上是风水宝地的墓地时,天已经黑沉了。
鹅毛大雪落满山头,他知道在这里待一夜会是什么后果,但他不能再将阿婆独自一人留下了,于是他趁着夜色开始挖坑。
挖到一半的时候,李重夔出现了。他与一支骑兵正在赶夜路,他不知道他们要往哪里去,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郊外的少年在做什么。
他们策马扬鞭走出了数十米,尔后又回到他身边。
李重夔身边的副将提着火把照亮山丘上那一口棺材的时候,有些嫌弃地皱了下眉头。李重夔给副将一个眼色,接过火把,下马走到他身边。
李重夔审视了他很久,紧接着挽起衣袖,跳到坑里。
“我来帮你。”李重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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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为止古代的故事全貌已经展开了,剩下的是细节、伏笔的补充。北京这边的故事下一章应该就能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西江的故事。
记得一开始在二连浩特,舒意问过周奕这样的坚持是为什么,周奕说是为了正义永不散场,因为周奕的信仰的金原,金原是被害死的,他要真相,要的是正义。但对舒意而言,正义真的那么重要吗?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大家可以想一想。
在人生的很多个阶段,当我们面临a、b的选项时,选了a不一定b是错的,选b也不一定a就是错的,选择没有对错,在某个时期看你要什么,也有可能还有c选项,没有出现在那一刻,但当他后来出现的时候,你已经无法后悔了,所以也无从选择什么。
七禅,嘉善,小意,姜利,或者这个故事里所有的人物他们都在面临选择,但很多时候其实他们都没得选择。
我高中的时候想选文科,但我很讨厌当时的语文老师,后来我选了理科,但我一看到化学就打瞌睡。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给我一次重选的机会,我会不会选择文科,我想可能不会,因为我还是会很讨厌那个语文老师。
上大学我选了工科,但最终我变成了“码农”(哭笑不得),而我以前真的很讨厌语文老师。
做这样的选题是为什么,因为宿命感。
我们的选择很小,但放在生活中一个串联一个,可以引发蝴蝶效应。角色的宿命也是一样的,他们的人生,是他们自己在做选择,其实和我也没有多大关系。
他们的关系,很多时候从出场顺序就已经决定了。
所以,当你们面临人生的抉择时,也有一种无形的出场顺序,你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自己不后悔。
第55章
舒意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舒杨正坐在床边, 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又似乎在放空, 直到床上的身影动了一下, 她的目光紧跟着落下去, 拂开她脸颊上汗湿的头发。
手从枕旁经过时,感受到一股潮湿气。这只枕头仿佛变成了一只海绵,挤一挤,里面的水分让人思量。
她声音温柔:“醒了?”
舒意张嘴, 嗓子没发出声来。
“你睡了很久, 先喝口水吧。”舒杨扶着她坐起, 递了水到她嘴边,她就着舒杨的手慢吞吞地喝了两口, 喉咙有点疼,可能扁桃体发炎了, 有点下咽困难。
她问舒杨:“几点了?”
“快五点了。”
她看向窗外, 窗帘遮去了大半的光, 隐约可以看到天边的云彩。身上全都湿透了, 黏黏的, 很不舒服,她想下床洗个澡,刚一动就对上舒杨的眼神,她僵硬了片刻, 重新躺好了。
舒杨问她:“小意,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和晚晚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