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宴示意某个方向,舒意看过去才发现江远骐尚未离去。被她一看,他才有点尴尬地四处望了望,朝另一边走了。
“我最近学的网络词语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祝秋宴舔着脸讨夸,舒意又捶他一下:“不要在马路边上不正经。”
靠得太近,她总是担心会被人看到,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诱惑。舒意揉了下微微发烫的脸,又说:“就怕到时候没有人买,给妈妈丢人。”
祝秋宴尚未看过那幅画,但一想到她为之取名《西江组图》,就忍不住心生向往。嘴上如是安慰她,心里早已痒痒的,期待着下周的画展尽快到来。
他捂着蠢蠢欲动的钱包说:“小姐放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舒意抬眼看他,见他神色笃定,眼中亦是一种无以言表的信任,好像她在他那里永远都是最棒的,毋容置疑的,唯一的最好的那一个,不禁笑了。
梁嘉善摇下车窗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喉头微哽了一下,按喇叭提醒两人上车。
祝秋宴忽而想到什么,用口型提醒舒意。舒意与他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回到家就问了舒杨关于画展的事,舒杨没兜住说了实话。
舒意倒也不介意,还主动问了画展的细节。
舒杨也正苦恼,有两个员工忽然请假,展厅还没布置好,邀请人名单也没有发出去,她忙得焦头烂额。
舒意试探着说:“要不要请梁爷爷?”
“梁清斋?”舒杨眉头一皱,“请他做什么?我舒杨还用得着这种排场?请些真正懂画的艺术家就行了。”
舒意点头表示赞同,可话锋一转又道:“梁爷爷前不久才过的大寿,你还送了他一幅松鹤图,这次办画展不请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惹来什么闲话?毕竟爷爷还在北京,一把岁数的人了,最好面子,这要传到他耳朵里去,我怕他会生气。”
舒意又说了舒礼然身体不好的事,之前助理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家属一定要多加关心。舒杨虽然同他不算亲近,但也不至于看着他不管,想了想同意下来。
舒意随后就说,想亲自替她送邀请函去梁家,以表诚意。
舒杨觉得她有点奇怪,刚要追问就被舒意带偏了话题,两人聊到会场的布置,一直到很晚才睡觉。
第二天,舒意早早起床,没想到那两位借住的男士比她更早,已经浇了花,做了早餐,在花园喝早茶了。
见她拎着包准备出门,祝秋宴含笑问道:“小姐这么早去哪里?”
舒意晃了晃邀请函:“我约了梁爷爷打太极。”
祝秋宴扬眉,眼中不乏赞许之色。梁嘉善却猛一起身,滚烫的茶悉数洒落在腿上,很快就留下一片触目的红。
舒意不由地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想保护心上人左右为难。
一个想找出凶手不得不逢场作戏。
千年老鬼在旁点评:演技不错。
第46章
舒意走到街口看了眼时间, 还不到七点,正好可以赶上一锅新鲜出炉的糕点,她打包了一盒, 到路边时一辆摩托刚好在身边停下。
她低下头瞅了眼不到膝盖的裙摆, 有点犹豫。
姜利摘下头盔, 见她愣在那里, 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她的腿,微咳一声,说道:“女人就是麻烦,知道今天是我跟着你, 还穿什么裙子?”
舒意说:“我以为是打车过去。”
他冷笑一声, 更没好气了:“就算买不起跑车, 一辆摩托还买不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说了,谁想听你的解释。”
他不由分说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眼神指责, 随后让她等一等,跑进附近的巷子里。
北京老街区, 这个点已经有不少临街店铺打开门做生意。没一会儿他拿着一件白衬衫折返, 弯下腰给她在腰间扎了一圈, 包住可能会走光的裙子。
到正面打结的时候两人靠得太近, 舒意下意识往后退, 他愣了愣,一把将衬衫袖子塞到她手里,夺过糕点盒,粗暴地挂到摩托车把手上。
舒意瞅了眼他的后背, 还是一身的黑,鸭舌帽往下是半张被遮挡的五官精致的脸。明明很好看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成天这么凶。
虽说他暂时“改过自新”了,但当初在火车上被他扼住喉咙的恐惧还在,舒意没那么怕他,却也不敢和他对着干。
她不禁想起上一世的姜利,如影随形守在谢意身边,多么好的人呐,现在这个戾气怎么这么大?真怕他突然犯病。
想到这一点,“下次见面我替小姐洗了纹身”的威胁似乎还言犹在耳,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姜利有点上火地催促道:“好了吗?”
话是这么说,眼睛却一直往后瞄。
到底在北京养了十几年,整个人看着娇气许多,明知要出门还臭美穿裙子。裙子也就算了,这么短打算勾.引谁去?
他鼻子里冒着气,嘴里喷着火:“磨蹭什么?等天黑再去好不好?”
舒意忙理了理衬衫,说道:“好了。”
一脚踩住脚踏,谁料半边身子才刚挨上去,还没坐稳车就像一头猎豹冲了出去,吓得舒意当即抱住他的腰。
夏天衣服单薄,很明显感觉男人的身体僵硬了,腰间的肌肉硬邦邦的,她赶忙小声道歉,谨慎地调整好坐姿后,改为抓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