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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芙不知道这个下午她是怎么过的。
她本来要去警局上班的,因为这个炸裂的消息全被她抛到了脑后,很晚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和队长道歉请假。她蹲在歌舞剧院后场的小巷里哭了一场,她爬起来,去浮空城大都总部时钟塔,以紫芫紧急联系人的身份要看他群星之树上面的星星。
星星还亮着,他确实还活着。这让洛芙在不真实的紧张恐惧之中放下了一点点心来。但他的状况也算不上好,那颗星星忽明忽暗,看起来比其他所有传奇阶的都要暗淡,似乎无法再亮起,熄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谢绝了浮空城工作人员的询问,既然判断是塔尔维亚下的,那么没有必要为难他们。从时钟塔出来,她漫无目的,感觉大都那么空旷,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紫芫的住处,用他之前就给她,让她随时能来的阵盘打开门,进来他家。
紫芫家里还是老样子,基础家具摆的和样本间一样没什么变化,因为没有开灯而显得昏暗又冷清。这几年他们交往,她往他家里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为此紫芫还被他的同事开过玩笑。毛绒绒的真皮羊毛毯子搭在沙发上,旁边还摆着她软绵绵的毛绒兔子。
洛芙走过去坐下,把毛绒兔子抱在怀里。现在是下午,魔影没有投射出影像也没有声音。屋里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感到一切都那么陌生。
紫芫是个白痴。
洛芙心想。
她要的从来不是他的房子,他人不在了,这些东西,留给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孤零零地来,身外之物一样也带不来亦带不走,房子也好,别的也罢,她本来也不需要什么。
但他把这些没用的东西留给她,自己在遥远的,谁也帮不上忙的地方孤零零地死去。
洛芙终于体会到了和苏茜出事当时的紫芫完全一样的无力和绝望,她好恨自己的弱小,憎恨导致这现状的一切,却又不知道具体该恨谁。
甚至比那更糟,紫芫是传奇,他比苏茜强太多,也就可以坚持的更久。他会努力活下去,但如果失败,那所有的希望都会变成绝望,而这个过程是如此的,一天天不知尽头的漫长。
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会终于没有人了,洛芙把脸埋进她曾经很喜欢的毛绒兔子里,允许自己哭的肆无忌惮。
她崩了半天,觉得自己这样子不行。
虽然浮空城那帮人完全靠不住,但紫芫还没死呢,她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没得现在开始报丧。
塔尔维亚那边大概是说定不会改了,但未必代表着其他的超凡势力不行。至少她现在身上还有项玉的权柄,也许总也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她就跑到皇后区夏夜行宫后门,拜访布莱兹。
布莱兹甚至没睡醒,披头散发,一脸丧气地接待她。
“我们的能力是一致的。”他看起来也快愁死了,就是不知道原因是不是和洛芙一样,还是原因就是洛芙本身,“要是有办法,我们能不去做吗?桓琴是塔尔的行者,紫芫是琼的大神官,你以为他们死掉我们会感觉很棒吗?你不要把我们想成什么冷血动物好吗?”
洛芙很怀疑地打量着他。
“格莱西亚那王八蛋把那把锁和权柄绑在一起了,项玉死了,我们暴力破解里面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他甚至不愿意让那玩意脱离自由领的范围。”他对洛芙说,“你也帮不上忙,你拿的是古兰德权柄,和艾瑞尔塔权柄除了共同的曾经主人以外没有交集。赛孚瑞亚倒是说不定行,但她……”
洛芙差点跳起来:“赛孚瑞亚冕下可以?”
“她是权柄正经的下一任主人,虽然没拿到手,但多少有些不同之处。而且力量只是传奇巅峰,不超过那玩意的承受极限。如果说着合格世界上还有一条可行的道路,那就只能是她了。”红发一副操劳过度之后就睡了两个小时的凡人一样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过她一般的屁事都不管的,就算别人跪着求她……”
“我知道了,我会去跪着求赛孚瑞亚冕下的!!”
布莱兹:等等……发生了什么?“倒也不必跪下来求……”
“感谢您布莱兹尊陛下!”洛芙扑过去抱了他一下,风一样冲了出去,“您最好了!”
布莱兹:!!??
洛芙跑掉了。
红发在原处坐了一会,人还是傻的。
随后他笑了起来,笑容里有些无奈和嘲弄的意味,头发还乱着,脸上却哪还见什么睡眼惺忪:“唉,年轻人,愿你成功吧。”
……要是不成功,琼和塔尔可不太擅长表演真情实感的悲情戏码。
维纶斯走了进来,望着洛芙离开的方向,有些皱眉头:“塔尔维亚大人真的……”
“让我当了一回好人。”红发单手支着脑袋,端桌边的红茶喝,“唉……呸!这是啥?新来的茶叶吗?好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