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听她说之前是猜测,眼神有一点扭曲。听到后面的部分更加加倍扭曲了,难以置信,怜冰这个魔鬼已经可怕到连传奇都想搞的地步了?
“不……不至于吧……”她敬畏地微微向后仰头,“您觉得紫芫是那种人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男人都是狗。”怜冰凉飕飕地笑起来,眼里有可怕的东西躁动燃烧起来,让洛芙想起了她搞各种老男人家破人亡的威武战绩,很僵硬。
“可是……无迹神殿的诸位……也不乏男子啊……”
“他们又不算男人。”怜冰理所当然,“男人只有和女人相对讨论的时候性别才有意义,一帮单身狗几千年修身养性,他们也配?”
洛芙一时不知道她是在骂谁,总之还是先微笑……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怜冰瞄了她一眼,“您是那位尊陛下的继承人,感情的事情和平分手不能强求也就算了,要是有人敢骗您占好处,我家大人还有其他大家长又不是傻的。”
那真是……谢谢他们了。
洛芙忍不住有一点担心紫芫的生命安全起来。猪仔有点委屈,猪仔不说话。
说起来,怜冰这位操作一贯离谱,紫芫说她有些过去的经历造成了这样扭曲的个人爱好和婚恋观念。
“您……”她试探着问道,“您对男人印象这么不好,有什么理由吗?”
“能有什么理由?”歌唱家挑眉看看她,“紫芫没和你说过?”
“没……他说这是您的私事,如果我想知道,也应该得到您本人的允许。”
“还是老样子。”怜冰低头笑起来,“说来也不复杂,我玩弄老男人,当然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吃过大亏。心里有怨气发不出来,变成超凡以后再怎么做事也弥补不了。”
洛芙眨眨眼,不想再问下去了,如果不是太好奇,怜冰做事太离谱,她本来也不该问的。
“永恒星空那个歌舞剧你看过吧,大概就是那么回事。”怜冰想了想,“神殿早期以行走舞团的身份在世间行走,他们救了我,就像剧里的观星学者一样。那时候我是彻头彻尾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是神殿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帮我治伤,教我能力,给我机会手刃仇敌。早期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现在也有。大人没有因为我们的过往看不起我们,并且总是乐于提供庇护给那些陷入困苦走投无路的底层,所以我们都很尊敬他。”
但她并没有像永恒星空里的歌唱家那样走出痛苦,在艺术的高峰上再上一层楼,而是成为了能力者,沉迷搞老男人搞了几千年。
“我当年是个普通的歌唱家,那人说喜欢我,想和我结婚。”怜冰玩着手里的茶杯,“不过,嘻,他追了我好久我才答应,那之后才知道他其实看不起我有精怪血统,还是个变态,只想找个低贱没后台的女人发泄他那些变态想法。我又美丽又年轻,抛头露面地位低下,还是个没有后台的混血儿,多好的选择。”
洛芙麻了……这真的是太彻底的怜冰的私事了。她好奇是好奇,但如果知道内幕是这样的,她绝对不会开口揭人伤疤的。
“我差点被他弄死,或者说和死也差不多了。大雪天他觉得我没救了,把我丢在荒郊野外的垃圾堆里,可惜就是他看不起的这点水元素血统让我没被冻死,后来遇到舞团被他们救了。”怜冰耸耸肩,“多讽刺啊,他丢我的时候说我的精怪血统那么能就保我一命,结果还真的就保住了。”
“对不起,我不……我不应该问的,您可以不和我讲。我没想到是这样的事,让您回忆起了真的很抱歉。”洛芙诚恳地道歉,希望时间可以退回到五分钟前,让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您不用在意,毕竟后来我杀了他们全家,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怜冰嘻嘻笑了起来,“可惜他和他家人蛇鼠一窝,到死都不肯认错,我有点生气,杀的太快了。”
洛芙麻了,她呆呆地看着身边上神精致美丽的面庞,和浅蓝色舞裙之下娇小年轻的身体。她五官精巧,妩媚中透着一丝清纯,眼里有妖冶的毒,同时也有像是普通少女一样开朗愉快的一面。
所有的这一切加在一起,让她的美丽非常惊人。仿佛霜天雪地里绚烂绽放的冰蓝色毒花,姿态妍丽,颜色清冷,本质危险,但又不由自主地吸引人接近。
“全世界都知道我做事离谱,不过大人对我还是很容让,如果确定是作恶多端要做掉的目标,他也会放我出去玩一玩,没有逼迫我戒掉。”她说,“我们舞团就是做这种脏活的,不过这些年下来我手上也沾了太多血,也说不上多么无辜就是了。”
排练场里,几个姑娘托着一个领舞的旋转着跳跃起来,舞裙的裙摆在空中翩翩飞舞,真的好像黑的和白的天鹅。
“我就是扭曲,还有点变态。”她低头嘻嘻笑,“像大人这么包容我,不要求我改正,让我能做我想做的事,同时不危害无辜的人的安全,换成我自己都做不到。神宫和舞团是神殿光和影的两面,都有很多人是像我一样受到救助的。他说我们就像他的孩子一样,那他就是我们共同的大家长,我们神殿就是这样子建立起来的。”
她示意了一下正在彩排的女孩子们,她们都是能力者,但能力低微,旁边有个弹琴的老哥不是能力者,大半夜的爬起来给姑娘们伴奏,注视着其中一个姑娘的眼神有光。
这些人中许多是受到神殿救助的有天赋的年轻人,他们在这里学到一点安身立命的能力,留在舞团和神殿成为执行官或是神官,或是离开,或是作为凡人选择平凡的生活安然老去,怎么样都随他们的便。
“反正神殿需要舞团的身份做掩护,舞团嘛,总是需要年轻人表演的,不嫌多。”怜冰总结完了还不忘塞了一句,表示他们怎么都不亏,突然现实起来。
洛芙本来还有点感动,被她这么一说,反正话是接不上来了。
怜冰伸手在空气中摸出一张虚幻发光的纸条。
“您送来的那个姓奥克兰多的小伙子和您是什么关系?”她问洛芙。
“诶,他原先纠缠过我,我有点烦他,倒是没什么深仇大恨。”洛芙眨眼,“他是我朋友的前夫,作为丈夫失败到会让任何路人唾弃。他怎么了?”
“没什么,被人按时下药持续太久而已,过两天就好了。”她挥挥手,让那张纸条在指尖散去,“他说了一些过去二十多年来发生的有趣的事情,怎么说呢,做人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挺可怜的。如果您关心他的遭遇或者想了解桥区事件的情况可以过去听听,但也不是什么大事,随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