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兰道:“伤着心了,估计是没力气叫了。”
冬晨问:“怎么了?”
冷兰道:“他去看你姐姐了。”
冬晨停了一会儿:“那么……”
冷兰道:“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啊——”
冬晨道:“韦帅望在这方面有点——智障。”半晌:“他对韩掌门,何尝不是!在别人看来,未尝不蠢。”
冷兰微微垂下眼睛,嗯,在她眼里,就是蠢,不过,女人对男人的情长总是欣赏的。
第二天,韦帅望很精神地起床,一见冬晨先告状:“昨天你老婆欺负我。”
冬晨道:“我看你被揍得轻。”
韦帅望委屈得:“重色轻友啊。”
冷兰道:“谁让你喝多了跑到我这儿来吐!?”
帅望笑:“知道自己醉了,当然得找个安全地方,不然睡着了被人切成八块怎么办?”
冷兰倒沉默了,嗯,无论如何,韦帅望醉得走不了路了,会爬来他们家,韦帅望认为这里是安全的地方。
冬晨怒吼:“你下次再敢吐我身上,我把你切成十块!”
韦帅望笑,沉默一会儿:“梅子诚不在,芙瑶看起来……”
冬晨垂下眼睛,良久:“帅望,别再去看她了,主动权,不在你。”
韦帅望双手掩面,沉默。
门外有人影一闪,冷兰出去:“田际,找我?”
田际笑,往里看看:“给兰姑娘请安,哟,韦小爷也在,冬晨少爷您早。”然后才开始啰里啰嗦报告一串日常事务。冷兰咬牙听着,拿出学武时的认真劲,倒也一件一件记住了,听明白了,偶尔问一句两句,挺象回事的,帅望笑:“师叔现在也世事洞明了。”起身:“你们办正经事吧,我去看看我师父。”经过田际身边,田际掐个兰花指,意思是第二排架子上第一格,有你想看的东西。
帅望倒一愣,会是什么东西呢?
韦帅望到冷颜的地头,就象回自己家一样,房顶上飘过,到了放秘报的屋子,看看院子里有人,揭开瓦片,跳到梁上,倒身子拿出格子里的东西,只见韦行亲笔韦帅望收四个字,帅望拿起来,翻身上房,到厨房用蒸汽把信封底拆开,拿出信来,信很简单:“公主有孕,谣传非梅将军子,何故?”
帅望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就僵住。半晌提起一口气,就要转身奔赴京城,刹那悲愤加交,这一口气直冲到胸口,一阵剧痛,韦帅望“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怎么完全没看出来?我刚刚见过她!
骗得我好苦!
我竟没有想到!
你竟然带着我的孩子去嫁了别人!
帅望手扶住桌子,半晌,深呼吸,再深呼吸,六神归位,却泪流满面。
信得放回去,血得擦干净,我要去京城。
泪光中,一点点擦干地上桌边的血。洗了手,把信封好,再一次跳进秘室,把信归位。
帅望回到韩青屋里。
一夜春雨,花苞冒出来,院子里有股子清新味道。
帅望推开门,慢慢走进去。
韩青探头看一眼:“帅望?怎么了?脸色苍白!”
帅望一低头,呕吐,隔夜的酒味仍浓,韩青气:“又醉了?”
帅望在门口坐下,半晌,喃喃:“对不起。”
韩青把他扶起来:“成天在山下花天酒地,还没够吗?”
帅望靠着韩青,哽咽:“对不起,我不想你看见我难过的。”
韩青长叹一声:“我不看,就不知道吗?”如果不是知道你难过,会容你这么胡闹吗?韩青痛失所爱,也不过是天天喝到昏迷,希望能够真的死掉。
帅望痛哭:“你真不该养我,除了惹你生气,有什么用?”
韩青气道:“再耍酒疯我揍你!”想了想:“你挨揍时还是挺有娱乐性的。”
帅望笑一声,然后黯然了:“师父,让我再醉几天吧。”
韩青点点头,把他放床上:“真的站不起来,就躺下歇着吧。等你想站起来,师父师爷都愿意扶你一把。如果你无论如何也不想站起来,我叫你爹来扶你。”
帅望再一次发出空洞的笑声,然后缩成一团,躲进被子里。
等韩青上午办完事,再回来,韦帅望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