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成愣愣地:“什么?”
帅望道:“他是刺客,不是找你切磋的武术爱好者,所以,你打错了我。”
桑成呆呆地:“什么?”
帅望指指不远处的芙瑶:“我去时,另外一个黑衣刺客正要杀了她。”
桑成呆了,半晌:“他,他……”
帅望点点头。
桑成尴尬地:“我,我……”
芙瑶已经过来:“你们兄弟怎么了?”
桑成面红耳赤地:“对不起!我以为……”
帅望笑:“这么巨大的侮辱,不能说声对不起就算了。”
桑成瞪着他,可怜兮兮地说不出话来。
帅望指指他:“记着,人是你杀的,你打了我,就得替我说谎。”
桑成心里不服,这算什么逻辑!一码是一码啊,我打错了我道歉,你不接受你打回来,凭什么我要替你说谎啊?
可是韦帅望那又带笑,霸道的眼睛里,不知为什么有一丝惊恐与不安,桑成看看公主,帅望笑道:“公主,人是你的带刀侍卫杀的,是不是?”
芙瑶一笑,管你为什么,你说是就是了。
桑成点点头,沉默。
不管是什么,韦帅望从没求过他什么事,以前,不管出了什么事,韦帅望总是出头担当,所以,就算他不明白,他也会答应。
他只是不明白:“韦帅望!为什么你能……”
帅望的手,轻轻握住芙瑶的手,低声:“我不知道。”他的手冰凉,发抖。
芙瑶禁不住侧过头,韦帅望嘴角带笑,目光却流露出惊恐。
芙瑶看看桑成,桑成一脸困惑,他并不明白,可是这位方正的兄长却会答应韦帅望说谎。
芙瑶轻声问:“你不知道你能杀了他?你就冲上去?”
帅望苦笑,我明明决定理智地用迷药解决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冲上去一剑刺死他!
芙瑶看看桑成:“因为你师兄受了伤?”你刚才看到梅子诚受伤可是一脸打趣啊!
帅望的手心全是冷汗,笑:“我他妈的真的不知道!我恐怕是疯了!”
桑成道:“你为什么要说谎?”
帅望沉默一会儿:“因为我没法向师父解释!我也没法向所有人解释,我为什么能杀了他!”象恶灵附体。
黑暗中看到血,闻到血腥味,好象忽然间回到了练剑的黑牢,好象忽然间黑牢里的那个我附体,那甚至不是嗜杀的心,那是一种近于麻木的冷酷,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我只看到我的剑要刺的地方,我挥剑,刺中,如此而已。
帅望轻声:“我讨厌黑暗,快他妈进屋里去。”
点起火烛来!弄亮点儿!
深吸一口气,那家伙冒出来的正是时候,希望他永远冒出来的是时候。
刚进门,已听到惊叫声,桑成冲进去,看到黑衣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帅望一愣:“服毒了?”
血迹颜色正常,血的气味也正常,无色无味的毒药毕竟少见,韦帅望过去扒开他的嘴,一嘴的血,嚼烂的舌头。
帅望慢慢站起来:“咬舌自尽了!”
桑成道:“糟了,还没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芙瑶苦笑:“不要紧,以前也抓住过,送去刑部都是受刑而死,从没问出过口供。”
帅望皱眉:“以前也抓住过?”看看芙瑶,怎么?公主府的暗杀率比太子府还高?那怎么我师父会让桑成负责这里,反不用我爹管这儿?
芙瑶一笑:“没关系,我命很大。而且……”沉默一会儿,笑,拍拍帅望,别担心,还没到时候,我力有不逮,拔不倒大树,树上的猢狲不是非打不可。
芙瑶轻声:“韩掌门说保护我的生命安全,他已做到,这已经很难得了。”所以,还真得领那位母亲大人的情。
难堪吗?谁不想干干脆脆告诉一声:“你当初既然抛弃我,就永远别来认我。”不能说,还得含笑带泪地互诉衷肠,还得感激人家念在血脉的情份上出手相救。
帅望看看左右跟进来的宫女:“刚才有人进来吗?”
无人回答。
芙瑶轻声:“算了,帅望。”有些事,难得糊涂,不管这里面是不是真有原故,都不要问了。人家伸手扶一把,让你没跌倒在地,你还要查查人家扶没扶别人?以及扶你的时候打没打推你跌倒的人?
芙瑶扬声:“来人,报给京城府尹,有两名刺客被击毙,着他派人来验尸。
翠萝答应一声出去,羽屏进来:“韩掌门韦太傅求见。”
芙瑶起来:“摆驾迎接。”
桑成急忙抢出去见师父,韦帅望呆呆地,呵……来的真及时。
芙瑶看一眼韦帅望,韦帅望道:“别看我,老子不存在。”
芙瑶忍不住笑一声:“这个刺客总是你吓死的,你跑了,难道我认了吗?”
帅望长叹一声,不知道同公主半夜三更勾勾搭搭,算不算大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