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牙也觉得挺好玩,于是,试着,用自己最近自学来的英语,看着超生那电脑上的英语,一点点的对着翻译呢。
事实上,不止她在学英语,就连刘玉娟和邓翠莲俩,也在磕磕绊绊的学着英文,为了跟上时代的步伐,无奈之举啊。
二斌毕竟才19,又一直呆在体队里,一米八几的身高,长的那是贼剌剌的帅,而且,确实也到谈对象的年纪了,所以这天晚上,闭着眼睛想了半天,跨过恋爱,在他想来其实也不错。
毕竟桥本一郎在体育方面懂的多多啊,而且还善解人意,连他喜欢吃什么都知道,这不,一大清早的,陈月牙才醒来,就听见二斌在刷牙,刮胡子。
她连忙跑超生卧室,把超生给喊起来了:“赶紧的,想办法,跟你哥一起去!”
“妈,我觉得吧,谈恋爱的时候吃点亏很正常,你啊,想太多啦。”超生翻了个身说。
十六七的小姑娘,周末哪有不睡懒觉的呢?
“傻丫头,你哥马上要参加比赛,在家里吃饭咱是放心的,但在外面,万一给人吃点搀了什么东西的饭,怎么办?”陈月牙到底是家长,懂得更多。
这不,眨眼的功夫,超生已经在梳头了:“好吧妈妈,我去当电灯炮好啦。”
当然,今天的电灯炮,可不止超生一颗哦,还有盛海峰呢。
要不,陈月牙得说盛海峰这孩子可靠呢,超生才刷完牙,他已经在院门口了。
“二斌今天想出去玩儿?”盛海峰说。
二斌为了约会,专门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但不知道观感到底怎么样,毕竟他们这些运动员,跟外面的社会接触实在太少,审美都没了。
“二斌今天穿的很帅啊。”盛海峰一顶高帽子立刻就送过来了。
二斌一听,这不一下子就自信心爆棚了?
“哥,等等我啊,咱一起走。”超生出门说。
二斌呢,跟桥本一郎还只是处在想接触一下的层面,而且吧,昨天俩人见面,一直是桥本一郎在说,二斌没怎么说过话,说实话,他挺害羞的,这不,还不需要盛海峰想办法跟他一起去,他主动说:“小盛哥哥,你要今天也没事儿,跟我们一起去逛一逛?”
“那就走吧,一起走。”盛海峰说。
周末,贺译民要回家,向来是在早晨,因为昨天晚上有特别任务,在天安门出了一晚上的警。
这不,他迎面进胡同,正好碰见穿着小短裤,小背心儿,腿长胳膊长,扎着马尾辫的超生,简直了,啥叫个红旗下的阳光少女,这就是红旗下的阳光少女啊。
至于二斌,大白t恤牛仔裤,19岁的大小伙子皮肤黝黑,长的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帅气。
但是,防火防盗防野女婿,这个盛海峰,怎么又跟超生走在一起?
不过,还不等贺译民张嘴,想把这家伙给赶走,陈月牙一把,就把他搡公厕里了:“能不能有点成年人的样子,老是看人盛海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真是的。”
得,几个孩子一起逛潘家园,小盛一辆自行车,二斌一辆,得去宾馆里接桥本一郎。
“真是女大十八变,桥本一郎小的时候,跟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二斌脚搭在自行车上,说。
盛海峰跟二斌可不一样,小时候在他爸身边绕来绕去的女同志多了去了,他什么样的没见过,一看桥本一郎出来,就说:“二斌,你去问问,她要不要坐咱的自行车。”
桥本一身上下,可全是名牌,太阳这么大,还给自己戴了一顶大帽子,个头不高鞋跟凑,高跟鞋也特别高,这种打扮当然是要坐豪车的,坐自行车后面,那不配啊。
超生可是颗小人参,从桥本一出来,就觉得,桥本的心里还是藏着什么事儿,毕竟,做为植物里唯一会满山乱窜的小人参,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亲人是本能,有谁想害她,或者想害她的亲人时,她是能感觉到的。
拽了拽盛海峰的衣领,超生扬起头,悄悄说:“小盛哥哥,桥本看我哥的目光,让我觉得害怕。”
桥本一郎的白,是化妆品调出来的白,而超生的白,则是皮肤本身的颜色,毕竟是颗小人参,她不但晒不黑,而且皮肤永远嫩的跟婴儿一样。
盛海峰回头,看着超生肉嘟嘟的小脸蛋儿,其实挺想亲一下的,但那当然不敢,要叫贺译民知道,估计明天就能拿铐子把他给铐公厕里去。
“放心吧,有我呢。”他说。
桥本一郎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坐上二斌的自行车了,只是心里在抱怨,这个贺二斌有没有脑子啊,约女孩子出来,带两只大灯泡。
偏偏小盛也很优秀,做为一个海王,小盛也是桥本一郎想用非法手段邂逅的对象呢。
得,毕竟是老北京,盛海峰骑着车在前面,跑的简直跟飞似的。
二斌紧随其后,只差着半步的距离,你追我赶。
超生这样的大妞儿,大夏天里,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大街上全是树,自行车道就在树荫里,一条街一条巷儿,哥哥的自行车越快,她就越凉快。
但这可苦了桥本一郎啦,一会儿得扑住自己即将要飞了的帽子,一会儿裙子挂辐条里了,再一会儿,那头发简直吹的像狗一样。
当然,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在想,看这小丫头傻不拉叽的开心。
sc不是想谈mald's的入驻吗,甭想啦,品牌方的代表是她认识的人,也是由她做翻译,到时候,她要当着陈月牙的面,搅黄了这桩生意,哼!
潘家园,一排排的地摊儿,到了周末,那更叫一个人挤人,人夯人,人山人海。
桥本一郎提出来潘家园的时候,其实是因为有点事情,这儿有个人要跟她接个头,她可没想着在这儿买古董。
但是,谁能想到盛海峰和超生会跟来啊,谁能又想到,这俩今天成完全的主角了呢?
盛海峰这儿看看那儿摸摸,超生蹲在身边,听的津津有味,就贺二斌,也完全忘了自己是约了姑娘来的,头凑在盛海峰的身边,听的也可专心啦。
“这摊儿没什么真东西,咱再往里逛吧。”盛海峰回头看桥本一郎都快给晒成蔫茄子了,笑着说。
没有金钢钻就甭揽瓷器活儿,再往里走,人更多,更挤,更热,那桥本想晒,就继续跟着晒吧。
“十块钱啦,大甩卖啦,这可是明朝年间的老痰盂,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止一件,出手为止啊!”有个人抱着一只老痰盂,在摊前叫卖着。
“这潘家园也跟着改革开放堕落了啊,痰盂都能当古董来卖,你咋不说你那痰盂是朱元章用过的呢?”一大爷听说,生气了,气愤了,骂着说。
这老板敲着一只上面漆着五彩,上面还刷了五七干校二字的老痰盂说:“你看你,就算不是明朝的,上面有五七干校,也是有人下放时用过的,历史文物呢,你试试这多沉?”
这大爷原来就是下放过五七干校的,一看五七二字更生气了:“妈的,要不是老子们当初上山下乡,哪来你们今天的好日子,你个死骗子,拿一痰盂来卖,什么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