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给他个鸟钱!”李逵声如洪钟,“此等贪官污吏,俺铁牛不给!”
领头官兵眼瞅着那一大锭银子,立刻就要塞到自己手里,正双眼放亮呢,却不曾想半路听到这样一句话,顿时火冒三丈,眉峰倒竖,啪得摔飞了那一锭银子。
“哼!还想贿赂本官,找死!”
领头官兵啷当一声拔剑出鞘,直接架在花荣脖子上:“来人啊,把这两人给本大爷带走,关到大牢里去,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
李逵双眼一瞪,胸中火焰腾地窜到心口,可这一次早有吴用在旁阻拦,压低声音劝道:“铁牛,你别忘记下山前哥哥是怎么交代的。”
吴用口中的哥哥,自然是指宋江,在整个水泊梁山中,李逵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只服宋江一人,也只听宋江一人的命令。
正是这一句话,立刻把李逵的火气浇灭,原本握紧的双拳,硬生生又松开,眼瞅着两个廋如鸡崽的士兵,拎着剑怯生生走来,将自己押赴起来。
那目光从惊诧不知所措,甚至略带着一丝丝的恐惧,逐渐变成了大胆,放纵,为所欲为的官僚仗势欺人式目光。
当绳子绑在李逵身上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彻底放纵起来,那个廋如鸡崽的士兵竟飞起一脚,踢在李逵的屁股上,厉声喝道:“赶紧走!”
可他这一脚下去,李逵纹丝未动,而他却哎呦一声喊了出来,感觉像是踹到了铁块上,指骨都要碎了一般:“哎呦,我的脚趾!”
李逵眸光如电,怒瞥一眼官兵,虽没有半句言语,但那凶神一般的气势,竟吓得那官兵停止了叫嚣,依旧恢复到怯生生的状态!
有些人便是束缚住了,也依旧是凶悍如斯,宛如魔神!
其实在这一刻,花荣也想反身爆起,从他出身之日起,便没有人敢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如今不过一个小吏,也敢跟他放肆、猖狂!?
花荣轻瞥一眼吴用,但见吴用默默摇了摇头,眨眼示意休要莽撞,花荣这才强忍着一口怨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不过是些茶水钱而已,您还是收下吧,我们跟你们走便是了,我相信等咱们调查完,证明了我们的清白之后,自然会把我们放了。”
花荣淡然笑着,没有一丝不适之感,妥妥的也是奥斯卡影帝的节奏。
领头官兵接过银子,掂了掂分量,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你小子还真识时务,走吧,跟我们回去调查一番,如果没事,自然会放了你们。”
待这些人走后,吴用低声对秦明道:“你且去查查沧州的地牢中关着多少人,暂时先不要让他俩出来,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地牢的这帮人也是一大助力,咱们既然下山,总得给哥哥带回去些什么,不是嘛?”
秦明恍然大悟,的确如此,这次他们下山带的人数极少,虽然已有人赶往水泊梁山送信,但一旦发生矛盾冲突,水泊梁山的援兵又到不了,他们是绝挡不住童贯的亲兵侍卫队的。
秦明抱了抱拳:“哥哥放心,这件事便交给我。”
李逵、花荣的事情不过一个小插曲,此时沧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官府大肆搜索陌生人,弄得整个沧州是人心惶惶,终日不得安宁。
至少有数百人被无辜抓到了监牢,一时间监牢人满为患,甚至连个下脚的地儿也没有,明眼人都知道,官府定是受到了上面的指示,故意而为之。
不过,由于花荣贿赂得当,在监牢里暂时和李逵单独关押在一间,而别的牢房,至少也是十七八人,挤都挤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