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起初觉得武大郎的话有些危言耸听,虽然他反将了童贯一军,但也不致于因此便把童贯招来吧?那样未免显得朝廷的枢密院使太跌份儿了吧!
可偏偏......
五天之后,柴进收到消息,童贯带着一干人,来到了沧州!
柴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不仅感慨武大郎的料事如神,更加怀疑起有关于童贯的那封书信,如果童贯真的是来道歉的,那么证明他心怀宽广,有容人雅量,但若他的真实目的,乃是那封书信,以及那封书信背后的事情,那童贯未免也太大胆了一点!
不管怎样,此时的柴进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他带着麾下一众门客,亲自到柴府门口相迎,抱了抱拳,含笑道:“不知童枢密驾到,有失远迎,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童贯淡笑着还了一礼:“哪里哪里,此番童某判断失误在前,强行搜查在后,令柴兄在沧州名誉扫地,此番前来,特为柴兄正名!”
童贯虽然这样解释,但柴进仍不敢放松警惕:“在下信中不过玩笑话,童大人实在磊落之人,令柴某钦佩之至!”
欠身一礼后,柴进摆手做出请状:“府中已备下美酒,特为童大人接风洗尘,更为你我二人友情天长地久,万古长存!”
童贯默默点头:“多谢柴兄盛情款待,童某却之不恭了。”
柴进闪开一条路:“童大人请!”
童贯同样做出请状,二人并肩而行,但却面愉心恶。
童贯实在受不了柴进的装模作样,而柴进也在怀疑童贯的真实目的,至始至终不敢掉以轻心。
大殿中,此时酒水已经上齐。
二人分宾主落座,柴进端起酒樽,相邀道:“来!童大人,柴某为自己的莽撞行径向童大人致歉,如果不是在下的一封书信,或许童大人不至于到沧州这种贫瘠之地受苦。”
沧州贫瘠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但也分和谁比,如果是和帝都汴京相比,天下哪座城池不属于贫瘠之地?
童贯因为柴进的一封书信,被皇帝发配到沧州道歉,那么对于童贯而言,自然就是沦落到了贫瘠之地受苦,柴进的话也没有错。
二人酒樽相碰,各自一饮而尽。
童贯面带微笑,看不出丝毫的不悦:“哪里哪里,身在庙堂,与君为伴,日夜操劳,身心疲惫,此番能够来到沧州,权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是童某人在叨唠大官人啊!”
柴进哈哈大笑,心中却极度的鄙夷,好一个日夜操劳,身心疲惫,说得自己有多勤恳一样,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大清官呢,实际上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贪官污吏!
不过,柴进还是淡笑着言道:“童大人既然有此雅兴,那便让柴某略尽地主之谊,带着童大人好生浏览一番沧州美景!
这里或许没有汴京繁华昌盛,没有汴京的风花雪夜,夜夜笙歌,但沧州的山水之色却是汴京没法比的,不知童大人可有兴趣?”
童贯顿时双眼放亮:“那可真是劳烦柴大官人了!此前搜查柴府,大官人未有责难,让童某人已经深感愧疚,如今又要得大官人款待,童某人真是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