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当心点,毛毛躁躁的。”
陈全僵硬着手脚,尴尬开口:“手,手滑了下……”
蒋云英皱着眉头看了看陈全,心情复杂,都说他们家老大懂事,怎么她越看越不懂事。蒋云英把一旁的干净帕子递给陈全,说:“赶紧擦干,别弄感冒了。刚才和你说的事,记得去叫你老板,这个饭是一定得吃的。”
叫陆东棠来陈家吃饭?这,这绝对不可以!
“妈,”陈全用帕子擦了擦脸,发僵的脸已经借着黑夜恢复过来,陈全慢慢开口,“妈,我,我看不用了吧,我想老板他应该不会在乎这些的,况且,我,我已经请他吃饭道过谢,这次真的不用了。”
蒋云英瞪了陈全一眼:“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哪有人道谢还嫌次数多的,按理说,这次是该我们全家一起上门去道谢的,这才更能体现我们的诚意懂吗?不过你也看见你爸的状况,等你爸爸完全恢复,只怕都明年了,所以才请你老板来一趟。你爸和我说,这次要没你那老板的帮忙,他这条老命可早就归西了。”
在陈家人眼中,陈全那个出手帮助的老板就是全家的救命大恩人,千恩万谢都不为过。
至于其中渊源,陈全的委屈,他什么都不能说。
可是要请陆东棠过来?这成吗?陆东棠那人会答应来吗?
蒋云英会如此坚持让陈全叫他老板来吃饭,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人都是生活在一场比较里面,和各种人事比较,同时也免不了被别人评论。对于不清楚的事情,人们总乐于幻想揣度。
毕竟陈全平时多数时候都在外面上班工作,难得回来,这样一来,外面不知情的人就会胡乱猜想,然后各种流言蜚语不胫而走。好一点的,是觉得陈全这些年在外面混的还可以,结识了不少有知识、有权势的大人物,陈家要发了;坏一点的,这就各种说法都有,但无外乎都是指陈全在外面胡混,不干正经事,比方说他被某些富婆包养,当小白脸。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我们的胡思乱想,起码至今还没人敢当着陈家人胡言乱语,毕竟这些说法都是空穴来风,没有依据。
但有些事情,即使是人们编造出来的,假的,时间一久,也很容易逐渐演变成真实的。好比前阵子陈全那个忽然出现的出手阔绰的老板朋友,这放在一般人眼里,多少就存在各种想法在里面。很多人会想,谁知道你老板是男是女,你们是啥关系都还不晓得呢,啧啧,这些年在外面混,也不晓得都混成啥样了。
这些想法很龌蹉,也很自私,但这世上绝对存在有这种想法的人,而往往最终也是这些人无风起浪。
对这些事,陈全或许知道,或许又不知道。蒋云英毕竟比陈全多活二十来年,十分了解周边一些人。当然,这主要看你怎么想,若要装作不知道,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自然可以不把它当做一回事儿,时间一久,什么都水落石出,但这终归不是好的法子。
“你看下周怎么样?我们也得提前给其他亲戚说一声,好做准备。”
“什么?妈,还有其他人?”
“当然了,你爸爸生病时,好多亲戚都帮了不少忙,咱们请客当然得都请!
蒋云英说的也有道理,但凡大病初愈,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所以宴请宾客庆祝也是正常。先不说那些亲戚到底帮了多大忙,与陈家的亲疏关系,病愈请客是一回事,不请那又是另一回事。
可这对陈全来说,简直是噩梦。
“对了,记得提前和莹莹说一下,可别把人家忘了啊。”
陈全:“……”
陈全已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