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冬至没法忍,因为这已经超过她心的极限,她也没法原谅,因为那是她一生不幸的源头。
于是她只有第三种出路,那就是像现在一样,只在乎自己。
这样的人,只想毁了一切。
是,沈冬至现在就是这个想法。
她想毁了一切,毁掉所有那些让她心烦痛苦的东西,不管是爱还是恨,全都毁掉,连一丝可能也不留,只留自己一个,这样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烦心,她可以获得永远的宁静和解脱。
——孑然一身,多么痛快舒服的状态。
就像已经失去了一个很多的人,要么痛哭难过,要么心生戾气,来啊,反正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就剩我一个又如何。
为此她可以不择手段。
至于最后真的只剩她一个的时候会舒服痛快吗?
谁也不知道。
所以谭润深确实不是在救她,只是教给了她另一种自杀方法,慢性自杀。
但这确实也是现在唯一能救她的方法。
和谭润深说完以后谭宗铭转身离开,没有片刻停留。
盛怀宣连夜从中国飞到伦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到了医院后当即打给赵霆桀。
“霆桀,你们在哪?她怎么样了?”
赵霆桀拿着手机走出病房,很快下去将盛怀宣带了上来。
两人推开病房门,里面还算热闹,谭宗铭和韩城坐在一起,谭宗铭低头剥瓜子,也不吃,全堆在一张纸上,周希尧坐在沈冬至床边,唐维钧在另一边亲手喂沈冬至喝粥。
“盛先生,你来了?”看書請箌yuщānɡSんě。Μé 更新块人㈠歩
一句盛先生,直将盛怀宣心头的火全部浇灭。
他停在床尾不远处的位置,心情慢慢沉了下来。
他不向前,沈冬至亦然不在乎。
吃完粥,沈冬至需要午睡,几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默契的离开病房去隔壁的休息室商量事情。
商量什么?
当然是商量怎么给沈冬至报仇。
在每个人心里,沈冬至都是他们的女人,而且他们决不可能看着沈冬至毁掉自己。
等谈完之后出来已经下午五点,赵霆桀带着盛怀宣推开病房门,却发现沈冬至已经不见了。
“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找她。”
“好。”
赵霆桀找人调监控,很快在医院顶层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沈冬至。
此时阳光正好,大片的余晖透过洒在地板上,虽然是个偏僻的角落,却也视野开阔。
而且这里的长椅没有固定在靠墙的位置,而是固定在落地窗前,楼层高,往下看还怪吓人的。
沈冬至就坐在长椅上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