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
脆生生的一巴掌下去,沈冬行的脸颊立刻发红,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可见关山海用的力气有多大,旁边的齐非大惊,几乎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
——虽说关山海对外一直以铁血手腕著称,但对内却是个慈父,从小到大连重话都没对沈冬行说一句,更别提动手了。
沈冬行低着头,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响,默默的承受了这一掌。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玷污你的妹妹!”
沈冬行的心狠狠一震,同时关山海也握着拐杖狠狠一敲。
“跪下!”
沈冬行弯膝跪下,双膝着地,背却挺得笔直。
这样昂首挺胸的姿态让关山海的气稍微消了一丝。
但也仅仅是一丝。
他把手里的拐杖递向齐非的方向。
“齐非,给大公子上军法。”
——沈冬行是关山海亲自抚育大的,从未用过家法,要动武只能军法处置。
听见关山海叫自己的全名,齐非便知道这事劝也没用,只能上前从关山海手里双手接过拐杖。
拐杖是红木实心的,很重。
齐非对沈冬行鞠躬。
“大公子,得罪了。”
沈冬行依旧礼貌,他微微点头。
“有劳齐叔。”
齐非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却从未觉得“军棍”如此沉重。
他双手握住拐杖,实心的拐杖重重敲击在沈冬行的背上,沈冬行的身体重重一颤,脊梁也跟着一弯,但马上就恢复了之前昂首挺胸的模样。
——军法就是军法,齐非虽然心疼沈冬行,却不会掺任何水分。
只这一棍,沈冬行额头已然冒出冷汗。
关山海厉声训诫他。
“这一棍,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你的妹妹!”
“父亲要你知道,如果需要在父亲和冬至之间做选择,你永远只能选择你的妹妹!”
沈冬行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次沈冬至会去坐牢就是因为他想保护关山海,想保护这个家最大的秘密,如果他不考虑被起诉对关山海的影响,他完全可以和秦琛对抗到底,盛怀宣不需要认罪,沈冬至自然也不需要去顶罪。
“继续打!”
第二棍下去,沈冬行的身体再次重重一震,黑色的西装上已经晕出深红色的血迹,嘴唇也失了一层血色,但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这一棍,是因为你辜负你母亲的期望!你母亲是要你做个君子,不是让你去做龌龊的事!”
沈冬行一言不发,将所有的责罚全部承受。
“再打!!!”
齐非忍着不忍又是一棍,这次沈冬行胸膛都跟着一颤,嘴唇已然完全发白,血腥气在喉咙处久久不散。
齐非抬头看关山海,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军棍击背,就算是真的军人也只能打几棍,再打下去沈冬行只怕就要被打废了。
关山海的语气中终于带着一丝心疼。
“这一棍,是因为你辜负父亲的教导!”
沈冬行终于开口:“是儿子的错。”
齐非趁机退下,将拐杖递回关山海手里,为父子俩留出独处空间。
关山海拄着拐杖走到沙发旁坐下。
“起来。”
沈冬行起身,背部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父子俩对坐,关山海开口问他。
“告诉父亲,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沈冬行坐的笔直,双手放在大腿上,认真思考关山海的问题。
——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三秒后,沈冬行郑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