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两拨人一拨知道她的目的,一拨就算不知道目的也参与了交叉持股的设计,难道就没有两个聪明人看出她的问题吗?
肯定有,还不止一个。
然而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而且他们的动机也大多相同。
对关山海派来的人来说,「沈冬至」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太子,谁十五六岁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所以他们只需要按太子的话做就行了,太子高兴就好,至于谁想不通想去做谏臣?
那就等着惹太子不高兴吧。
更有几个坏心眼的,巴不得太子犯点错,那他们不就有立功的机会了吗?还能向关山海邀一功。
所以太子就是太子,不是皇帝,他们的主子是关山海,不是「沈冬至」。
那太子万一真搞出大事了呢?
这不是还有皇帝坐镇呢,关山海能看着他的女儿受委屈?
只怕明天就能让新京震两震。
至于谭润深调来的人就不更用说,他们只是来帮忙的,做好份内事就行,乱去做谏臣就是死路一条,没看人家嫡系都没乱说话
吗。
如此一来,「沈冬至」手下两拨人,竟然真的没有一个劝诫她的,被沈冬至看穿着实不奇怪。
手指再次绞紧,沈冬至突然被敲门声惊了一下。
她连忙抬头,说了声请进。
来人是谭润深。
“关小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他听说出了事,虽说不知道是什么事,可于情于理都该来问一句。
但这话听到「沈冬至」耳朵里就变味了,他一定猜到了什么!他心里肯定在笑话自己!
谭润深也是玲珑心肝,见她这样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那关小姐忙,我先走了。”
说完谭润深转身离开,动作和他的语气一样波澜不惊。
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到职责了,曲水苑那边刚送来一张新黑胶,他正好可以回去听。
谭润深离开,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沈冬至」抓着手,心里竟蓦然升起一股汹涌的恨意。
然后她就把手抠出血了。
痛感让她回过神来,同时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只觉得后背都在发凉。
她……怎么会觉得恨林萱呢?
其实这不奇怪,她早就心里埋下了恨的种子,恨本就比爱更容易,也更有力量。
舔了舔嘴唇,「沈冬至」强压住胸膛的恨意,心里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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