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多的暴雨后,天气终于放晴。
次日上午,盛怀宣分别给公安局和检察院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撤诉和撤销立案,两边都回答的很痛快,不过公安局的刘局长多说了一件事。
“盛总,您是不知道,我这正准备打电话找你您呢,有个叫周希尧的一直在申请取保候审,我想着这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就一直推着,但今天早上,就在您给我打电话之前,省厅那边来电话了,说这个取保候审得办下来,这人您认识吗,我应该怎么回复他?”
盛怀宣凝眉:“你就告诉他林小姐明天无罪释放,让他自行联系林小姐。”
“好,好,那盛总您忙。”
挂断电话,盛怀宣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盒子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把盒子放进西装内袋去了第五拘留所。
安静的探监室里,两人再次对坐,只不过这次窗外不再是暴雨,而是明媚的阳光。
几天不见,沈冬至瘦了不少,但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
“盛总又来看我,不应该很忙吗?”
“你瘦了。”
这样关怀的一句话,沈冬至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如果盛怀宣没有把她送进这里的话。
然后下一秒盛怀宣就站起了身。
他走到沈冬至面前,将西装内袋里的黑色小礼盒拿出来放在她前面的桌上,声音很冷静。
“你的两万块。”
沈冬至有些愣,她仰头看他,两人都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周围瞬间安静的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沈冬至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扯了扯,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真……真的?”
盛怀宣把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怀宣,我,就是就是那个球童。”
——我,我罪不至此。
“林萱,你的两万块。”
——我,心甘情愿。
又是许久沉默。
握紧那个黑色礼盒,沈冬至缓缓开口:“那……我可以走了?”
盛怀宣退后一步:“嗯。”
沈冬至点头,然后起身离开,当走到探视室门口的时候,盛怀宣突然叫住了她。
“林萱。”
沈冬至回头:“怎么了?”
“那个狱警的名字。”
沈冬至一愣,盛怀宣又重复了一遍。
“林萱,那个狱警的名字。”
人们都说当受了伤没人安慰的时候,人其实最坚强的,因为除了坚强别无选择,可一旦有人安慰,眼泪反而唰唰唰的落,因为情感突然有了宣泄口。
沈冬至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她抓紧门沿,眼尾爬上一丝红意,垂眸笑得更深。
“不是都说了嘛,是我一个朋友,她现在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