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西华见着这拆台之人是他众多兄弟之中除了姜南柯之外最为厌恶的一个,霎时便是气的怒火冲天,不仅是整个人都快炸了,甚至还毫不客气的就开口辱骂了回去:“你什么知道,更也不过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出身份罢了,却是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斥责本公子,你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
因着姜西成坏了自己好容易折腾出来的一番他自以为的像模像样的伪装,姜西华心中实在是恼怒到了极致,所以现如今说话,也属实端的是口不择言,更是恨不得将所有难听的话都骂到了姜西成的身上。
奈何姜西成也明显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见着姜西华如此辱骂自己,还当众羞辱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庶出身份不是东西的人,他霎时也是恼怒之极的嗤笑道。
“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人:自然不如你一般只是个东西,不过姜西华啊,分明是你自己胡作非为惹恼了妩宁郡主,现如今见着郡主动怒,你却是偏生要把黑锅推到了别人身上,可还真是半点不知耻辱得很呐!”
顿了顿,姜西成继续嘲讽开口道:“再说了,你现在陷入这么个自作自受的困境之中,更是连着你那生母给你的忠心侍卫都能拿来如此糟践,也不知往后还有没有人胆敢为你这等心狠手辣之人效力分毫呢?”
很显然这人是个聪明的,不像姜西华那般只知道简单的辱骂,而是别有深意的引申到了旁人身上。
更关键的是,只怕他这一番说法,还真就极有可能点醒了不少身在襄阳侯府之上的侍卫,从今往后,姜西华在这上襄阳侯府之上,怕还真正是没有什么能够心甘情愿为他所用忠心于他之人了。
姜西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一点之后,便是不可抑制的涨红了一张脸色,气冲冲的还口回去道:“姜西成你这个混账,你这个身份低贱的庶子,不过只算是我二房一脉的庶出子嗣罢了,哪里来的本事儿在本公子面前如此嚣张……”
姜西华虽然是不至于太过愚蠢,但是也属实并不是什么聪明之人,就连他责骂别人的话,换来换去也不过只是那么几句“混账东西”还有“庶出一脉”的愚蠢言语罢了。
不过这话倒是不负重望的成功惹怒了姜西成就是了,他平时最为爱愤恨的就是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指出自己不过是个低贱至极的庶出身份之人。
况且这个人是别人都不可以,更是绝无可能是姜西华就是了。
毕竟老实说起来,姜西华自己本来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出身份罢了,虽然他在二房之中的确是占了个嫡长子的名号,可是那也不过仅仅是在二房一脉之中罢了。
但是二房在整个襄阳侯府之上,说起来也不过只是庶出罢了,别说是他姜西华,就是他们老爹,今儿的寿生佬儿姜家二爷,老实说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出身份罢了。
他倒是完全不知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胆敢如此贬低他是个庶出子嗣的。
姜西成听得脸色有些寒凉,正欲开口反驳姜西华一句,却是听的那位上他先前就一直注视着的国公府上的美艳郡主,却是忽然又自绯色唇瓣之间泄出了一抹冷笑。
“庶出?”姜西成将自己内心之中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压下,忽而却是听得夜荼靡带着几分冷嘲语气径直反问了一声道。
姜西华对上夜荼靡那一双明显冷凝到极致的神色,忽而却是打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子寒战之意,他心中尚且觉得预感不好,下一秒便是听得夜荼靡连阻止的机会都没给他就已经直接冷笑着开口了。
“姜西华你可真是好笑呀,本郡主倒是不知,一个连生儿育女之能都没有的阉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去嘲讽一个尚且未曾断子绝孙之人的身份的呢”。
夜荼靡语气有些冷,可说话的语调却是极轻,甚至还透着几分惯有的旖旎之色,听上去就像是婉转莺歌儿一般迤逦动人,赫然便是艳绝到了极致。
可是现如今,襄阳侯府之上的所有人却是半点没有那个心思去注意她的迤逦音色了。
所有人都已经被夜荼靡的这么一番话给震惊得容色大变,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连方才还使劲想要还嘴姜西华的姜西成,也是忽而就闭上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旁边的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因为他们若是没有听错的话,夜荼靡方才分明是对着姜西华说了一句“不过是个没有生儿育女之能的阉人”的话的。
没有生儿育女之能的阉人……这话说的,居然是襄阳侯府之上这位二房嫡出的长子姜西华?
众人原本觉得这事应当是并不如何可信的,姜西华怎么着也算是整个南诏帝都之上赫赫有名的浪荡风流公子之一了,虽然他的名声不至于臭到了像兵部侍郎府上的刘祥合一般,是个看着美人就迈不开腿的货色,但是这些年来,夜荼靡流连过的青楼,还要在大街上强行抢走的美女可实在是不在少数。
再说了,他那一张刻薄面容之下的乌青容颜,还有那一张脸明显就是纵欲过度的面相,怎么看都是个常年流连女色的老手啊,反正不管怎么看,姜西华都不像是个不能浸染女色的,毫无是处的阉人就是了。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便是有了别的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