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的人分明就是阿娇才对,怎么会突然就成为阿妩了?!”他自顾自的呢喃了几句,脸上却是已经没了丝毫血色。
一边说着,玉衡又转眸看向了玉灵娇的方向,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玉灵娇:“阿娇,你告诉我,云嬷嬷方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对不对,是你救了我对不对,你也可以发誓的对吗?”
玉灵娇此时整个脑袋都已经放空了,她知晓事情败露,此时无论如何狡辩都已经无法挽回,可是当她听着玉衡这般问话的时候,仍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应上一句是她救了他的话。
可这个念头很快便是又扼杀在了玉衡的那一句“你也可以发誓的对吗”那句话中了,她霎然反应过来,即便是自己真的昧着良心说出了来,可是东宫鹤卫在这里,又有着云嬷嬷的那一番毒誓,她的谎言早就已经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了。
甚至是就连玉灵娇自己,也觉得荒谬得很。
她不管说话,眼睛里一片紧张茫然。
玉衡看着她沉默的样子,眼睛里的光芒开始一点一点的熄灭了下来。
然后他默默地垂下头,神情沮丧,垂头丧气的呢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是阿妩……怎么会是阿妩救下的我……”
“玉衡。”沈沐辞听着玉衡的呢喃声音,见着事到如今所以事实都已经摆在踏眼前了,他竟然都还没有承认了自嫡亲妹妹的模样,脸上的神色霎时更加冷凝不耐烦到了极致。
他直呼了玉衡一声,言语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本宫今儿特意来这国公府一趟,便是来试试你对荼靡可是怀了那么一点为人兄长的心思,如今看来,倒也不算是出了本宫所料。”
说到这里,沈沐辞琉璃色得凤眸微微上挑出些许弧度,冷凝嗤笑一声:“看来她与你释血断亲的举动果真是极对的,你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寻了他的兄长。”
“殿下……”玉衡这才恍惚回过神来,他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困兽似的挣扎之色,他看着沈沐辞,眼睛里满是困惑之色:“殿下你莫不是早就已经知晓当年在京城西郊温泉池水旁救下我的人阿妩而非阿娇了?”
他这话问出来,玉灵娇和杜姨娘二人的脑袋空了一空,霎时便是知晓他们今儿算是完了。
因为玉衡这句话中的意思,已经彻彻底底的表明他已经完全相信了云嬷嬷的话,也是完全相信了当年救他之人就是夜荼靡的事儿了。
“我家殿下的确是极早就已经知道了。”一鹤替沈沐辞率先应了一声。
“既然殿下早就已经知晓此事儿,殿下为何不……”玉衡闻言,脸上的血色又散了一层,他神色痛苦,下意识的呢喃出声道。
回应玉衡额的是一句万分不屑的嗤笑声音,一鹤看着玉衡的面容,脸上的嘲讽神色一览无余。
“怎么长公子你这意思,莫不是在怪罪我家殿下为何不曾早些告诉了你这一件事情了?”
玉衡的呢喃声音被一鹤突然打断,他神色愣怔了一刹,方才神色恍惚的的应道:“我……”
一鹤没等他回答,仍旧是冷笑了一声:“长公子你可真是好笑,整整十年的时间,你连自己的救命恩人认不出也便罢了,甚至还帮着一个冒领了旁人恩情的冒牌货做出了不少打压自己救命恩人的蠢事。”
“况且我还记得,我家殿下最初告诉你真相的时候,你似乎还一点不信的找我家殿下要证据吧?怎么,现在我家殿下如你所愿将这些个证据也悉数给你看了,你倒是又开始反过来嫌弃我家殿下告诉你告诉得晚了?”
一阵毫不留情的讽刺之言之后,一鹤方才冷笑着总结道。
“玉长公子,我家殿下告诉你此事儿,让你不至于继续受了蒙骗,这算是给予你的恩惠,可即便是不告诉你此事,那也仍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还当真以为是我家殿下,是我们东宫鹤卫欠了你的不成?”
玉衡毫无疑问的被一鹤这番讽刺之言说的面红耳赤,他方才的确是有心想要质问沈沐辞为何不将此事儿早些告诉了他,可却是忘了,这件事情本就无关东宫,分明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认错了人,的确是不能怪了任何人,只能怪了他自己。
“是玉衡的错……”迟疑一刹之后,玉衡方才红着面颊神色难堪的应声道:“是玉衡糊涂了,不该这般质问殿下……”
“玉衡,”沈沐辞见状,却是忽而开口打断了玉衡,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玉衡,雪玉色的锦衣华服爱得他似极了神祇尊贵,一双眉眼之间也俱然透着几分睥睨之色:“你方才不是在问本宫为何没有早些告诉你这件事情么?”
“好,本宫告诉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