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直给贺远过的阴历生日,阳历日子时间一久也就都无所谓了,冯玉珍这一提,贺远才恍然记起来。难不成苏老师下午那话并不是随口问问,他知道明天是自己的生日?可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压根就没提过啊,贺远不禁十分纳闷。
转天上班趁着中午休息,他又跟周松民打听了一句:“诶师父,您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么?”
“今儿?礼拜三啊,啥日子?”
“我这不是问您呢么,怎么又问回来了。”
“嗨,”周松民也被自己刚才那话给逗乐了,“今儿不十二号么,也不是过节啊,咋了?”
“今儿是我生日。”
“你生日不是下个月么?”
“下个月是阴历,今儿是阳历的。”
“哦,那还真不知道,我就记得阴历的,去年上你们家那回听你妈念叨过。”
“那……苏老师跟您问过这事儿么?”
“苏老师?”周松民回想了一下,“你还真别说,就前儿个礼拜上家去那回,还真跟我打听了,我还说直接问你不就得了,结果他光抿嘴儿乐也不言语,我一看就告诉他了。”
这下贺远总算闹明白了,估摸着苏老师就是那天跟师父打听过之后,回去又查了对应的阳历日子。他也说不上心头是个什么滋味,生日这事儿除了他妈以外再没有人特意当回事过,连他自己都不怎么在意,可苏老师却是什么都惦记到了。
当晚回家以后,贺远匆匆吃过饭,又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七点刚过,便跟冯玉珍说有事儿要去找唐士秋一趟,晚了就在那头过夜。冯玉珍对此全然没往别处想,只当这小哥俩儿感情好,嘱咐了句道上注意安全就放他走了。
苏倾奕听见敲门声的那刻,不知怎么的,就知道是贺远——这人连敲个门都跟别人不一样,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急不可耐。
开门时,两人面上均是一片平静之色,可进了屋,苏倾奕刚把门关上,还没来得及转回身,就被贺远紧紧抱住了。
“你早就知道今儿是我生日。”
“才反应过来?”
“嗯,”贺远也没否认,诚实地应了一声,就着把人圈在怀里的姿势,略向前探手落上了门锁,“今儿我住这儿。”
苏倾奕一听立马转回了身:“不回家了?”
贺远明知故问道:“你不乐意?”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刚出门时就跟我妈说了,今儿晚上不回去。”
苏倾奕抬眼看看他,笑了句:“合着你都计划好了?”
“反正我是没地儿去了,”贺远满一副耍无赖的语气,“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可就得睡马路了。”
“你还赖上我了?”苏倾奕忍着笑,走去窗边挂窗帘。
贺远转回身看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瞬差点就要直接把人压上床,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意有所指地问了句:“苏老师,你这么早挂帘儿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