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火之前,白若暘从口袋里掏出某种杂草,洒在馀烬上,立刻散出一股奇异的味道,说不上来是好闻还是难闻。左夜虽然好奇,却没有过问。直至天亮前,屋子外头再没有其他动静。
一夜平静。
隔日一早,两人几乎同时醒来。
长年的训练不会让左夜在睡着时仍旧毫无防备,他已习惯浅眠,只要听闻任何动静就可以立即反应过来。然而昨夜屋子外头异常安静,他猜想应是昨夜那种草的关系。
此时白若暘也已完全醒来,正逐一打开四面窗户看看周围的环境。
左夜则是仔细看着摆放在一整面墙架上的武器,似乎正在挑选着。他的目光立刻被一样武器吸引着,而後向一旁白若暘喊道:要不要做个暖身运动,了解一下彼此的实力,出任务时心里才有个底。
白若暘还没答应,只一回头,就看见左夜丢了一把剑过来。左夜自己手上也拿着相同的一把,但仔细一看,剑柄上面雕刻的花纹却是与自己手中这把相反。这不像是左右双刀,明显像是对剑,光看剑柄上繁复的花纹,观赏用价值明显高于实用价值。
白若暘隐约觉得有些好笑,抬起头来问左夜:你对这个有兴趣?
左夜认真说道:能正大光明拿这种武器的时候不多。况且,我们之间还没有分出结果。你应该没问题吧?
白若暘并没有思考太久,就接着说道:谁破坏这间屋子的任何东西就算输。
可以。
谁伤了对方也算输。
好。
你输的话,就给我电话号码。白若暘拔开剑鞘,煞有其事的摆起手式。
好……左夜这句好接的太快,等他反应过来时,白若暘已冲了过来。左夜急忙退了几步,说道:等等,你耍赖,你还没说你输的话要做什么?
给你电话号码。
我才不要这个。左夜抬手提剑横劈过去,恰巧被白若暘直立的剑身挡住。两人双眼对视,却见白若暘的眼中闪过一阵光芒,左夜说不上来是什麽感觉,只看见自己的身形完全垄罩在这个人的目光下。而後,他听见他最后一句刻意压低了声音暧昧道: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这明显是调戏的话,左夜却没动怒。只见他扭转了对方的意思道:好。我就让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白若暘却笑了。
而後便是一阵激烈的对战,许久都没分出胜负。最後是在左夜一时脚滑跌倒作为结束。
白若暘此时双脚跨在左夜的身上,一只手拉住左夜的手臂,另一只手中的剑划破左夜肩上的衣服,剑锋稳稳的钉住地板。左夜躺在地上仰着脸看他,若不是白若暘及时拉住他,刚才那一跤可能不会跌的这麽轻。他在心中暗想着白若暘的反应如此快的同时,那人已俯下身来,意有所指的看着被左夜踢坏的地板说道:现在应该可以给我电话号码了吧。
不,你也输了。左夜直直的看着白若暘,目光微微瞥向一旁被剑锋刺穿的地板淡然道。
这场输赢後来竟这样被左夜拗过了。左夜其实心里清楚,只是表面上不愿意承认。他很少有这样不乾脆的时候。後来回想,他或许是不想让对方赢,也或许他浅意识里一直对白若旸存有某种较劲的心态存在,他以往不曾对任何人产生这种感觉,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却不再深根究底的想。
收拾好东西,他们各自整理好装备,准备勘查附近的环境,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水源。
一早白若暘查看地形的结果,木屋建於南面断崖处,东西向则是上下缓坡,各有几条小路通往不知何处,而往北约一百公尺处开始,则是向上的陡坡。这样的地形照理来说很危险,一旦遇上大雨,山上的任何东西都会往南面冲去。不过四周环境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清理的相当乾净,屋子显然是临时打造的,等他们离开后,就容易处理掉。
因此两人打算先往最危险的北边走,不知是幸运,或者意识到地形的危险性,走了大约五公里,果然就有一处堰塞湖位在这里。水流不急,看起来并不深,面积也不大,似乎才刚形成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