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看着他蜡黄的脸色,想起来他身上还有伤,今天早晨也还没有吃饭,心里蓦地一紧。
他顿了顿,直接走到了他面前:“今天好好休息,一会儿有人给你把饭送过来,好好吃,”他又看了一眼手表:“我得走了。”
初皑眨了眨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乖巧地点了下头。
然而直到严淮要开门的时候,他才又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冲着他后背叫道:“严先生!”
严淮回头,看见那小家伙急匆匆地向自己走来,由于腿上有伤而一瘸一拐的。他在自己面前停下了脚步,又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想……”之后又改了口,祈求地看着他:“我可以跟您走吗?”
严淮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他是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里。
初皑看了他一眼,继续急急地补充道:“我不跑的,真的,”之后可怜巴巴地再次跟他提要求:“可以让我跟着您吗?”
严淮见他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急忙按住了他的肩膀,顿了顿,改了主意,安慰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跟荣哥说了什么?”
初皑:“……”
他说的是“我要了”。意思是舒意以后只属于他一个人,不许荣哥再打他骂他,更不可能让他接客。
初皑顿了顿,又听严淮继续说道:“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人没来之前,你就在这间屋子里待着,好不好?”
他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过了两秒,终于点了下头。
严淮微微弯了一下嘴角,一个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打开门出去了。
他本来想的是,给舒意换一间好一点的屋子,让荣哥好好照看着他,不许再有半点欺辱他的地方。然而小家伙不愿意在这里待着,那倒是更省事儿了,他干脆直接把他接到自己那里去好了。
于是,两个小时后,初皑吃饱喝足正怯生生地在床上打坐的时候,荣哥就开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他从来都没见过的年轻男人。
初皑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毛,之后就听到荣哥说:“下来吧,让这位阿诚哥带着你去检查一下身体。”
阿诚礼貌性地冲着他微微颔首,闪身让出了一条通路,后面还有个跟班一样男人推着轮椅进来了。
初皑:“……”
他顿了顿,慢慢地蹭下床,又挪到了轮椅旁边,看了看阿诚,又看了一眼荣哥,这才缩着肩膀坐在了轮椅上。
跟班推着他往前走,阿诚随后就跟在了他旁边。荣哥看着阿诚谄媚地笑了笑,还递过去了一支烟。
“那个,诚哥啊,”荣哥又把烟往前递了递:“你看这次这事儿闹得,舒意跟了严总,我这儿当然是高兴的,但是吧,这小子之前硬的很,我是没法了才让人打了他一顿的,现在你看,”他拍了下手,又摊了摊:“他这身上有伤,也不知道严总昨天享受得怎么样,所以我这心里边儿就一直突突突突地跳。”
荣哥笑了笑:“您看,您能不能跟严总……”
阿诚直接推了一下他递烟过来的手,没什么温度道:“戒了。”
“哎呀,”荣哥递烟的手一顿,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那是我唐突了,唐突了。”
初皑:“……”
他被后面的跟班推着走着,一直走到了前厅的酒吧里,荣哥还一直在后面笑嘻嘻道“戒烟好啊”之类的话。